马儿有些冲钝地抬起了头,回头拱了拱情绪低落的孤单家伙,嘶鸣一声,后腿踢踏几下,又矮了矮身子。
柏嘉良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感动,翻身上马。
马儿背着她瞬间撒欢般的往王城的反方向狂奔,而更准确的说,是向着回家的方向,秦含墨大军的方向。
“等,等等!”柏嘉良惊得直拉缰绳,瞪大眼睛,“你往那边跑干嘛?”
马儿唏律律一声刹车,不解地哼哼两声,侧头看她一眼,满眼写着“你不是想回去了吗正好我也想回去了。”
“不,伙计这不行,”柏嘉良无奈道,“我是带着任务出来的,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咱们的元帅大人大概真的会一刀砍了我。”
她扯了扯缰绳,马儿这才不情不愿地调转方向,朝着王城的方向小跑起来。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多谢,”柏嘉良望着愈来愈近的王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拍拍马儿的侧腹,“下午我去找找昨天看见的那个大汉,说不定就能对上暗号成为同伴呢。而如果有机会的话,今晚我就潜伏去内城看看。”
“噅儿噅儿。”
将马栓回了马概,柏嘉良一抬头,隔壁那匹漂亮的小母马已经不见了,而马厩里有些混乱,草料被打翻了一地,水桶里的水也泼出了大半。
“看来结果不怎么好,”她微微摇头,又从包裹里掏出一节早就准备好的布条,拴在了马儿眼睛上,自言自语,“第一天实验,判断是不是视觉的影响。”
马儿不太适应地甩了甩脑袋,然后嘴边就被送上了一大块甜苹果。
它满意地大嚼起来,也就不动弹了。
“乖。”柏嘉良又摸摸它的鬓毛,转身走出了马厩,正好碰见一脸苦大仇深浑身散发着浓烈负面情绪抱着扫帚前来打扫的马童,忍不住问了一句,“旁边的马呢?”
“今天中午的时候突然发狂了,”马童气冲冲地说着,就连对贵族的怨气都显得稍小了一分,“那个泼妇非说是我们的草料和水有问题,要我赔钱。”
柏嘉良咂咂嘴,轻咳一声,“这种马儿发狂的情况最近很常见吗?”
马童却给出了令她意想不到的答案,“不大人,这么多天了只有她的马这样,真是不识好歹的畜生。”
柏嘉良蹙眉,总觉得马童话里还隐含了什么信息,可他已经走进了马厩,一脸怨气地开始收拾残局,便也不好多问了什么。
“伙计,看起来比你的反应还大些,为什么?”她趴在马厩上,又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脑袋。
马儿温顺地拱了拱她的手,又舔了舔她的掌心。
……
深夜,柏嘉良戴上了那副白瓷面具,披上黑袍,躲过了层层守卫,宛若一只灵巧的猿猴,轻松登上了内城城墙,找到了一片黑漆漆的住宅中唯一灯火通明的那栋,爬上房顶。
她微微揭开一片瓦,往里看了一眼,随后瞳孔骤然收紧,干巴巴感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