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含墨蹙眉,“你在吼叫信里可不是这么建议的。”

“此一时彼一时,殿下,我搞清出了血液中超凡力量的来源,”柏嘉良眸光看向主座上的黛洛芙,轻声道,“阿提拉王城就是最终决战的场地,而这场战斗普通人无法参与,只有高阶超凡可以勉强涉足。”

“血液中超凡力量的来源,”秦含墨喃喃自语,又看向柏嘉良,“所以是什么来源?”

“是彗星的尾焰,是地震前的犬吠,是即将到来的灾难先兆,”柏嘉良表情有些凝重,“是一次软着陆。”

要讲明白这么大一个斯努尔特叛王黛洛芙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阿提拉公国王城,柏嘉良又是怎么一下窜人家房顶上的,还要从前一天晚上,或者说今天早上说起。

将吼叫信和终端送出后,伴随着东方的鱼肚白和宵禁的解除,柏嘉良绷紧的神经终於放松了几分,任由倦意发散,打着哈欠慢悠悠晃回了酒馆。

回到酒馆,照例是先去瞅了眼马儿的情况。

马儿很好,大概是因为马童不经意间融进水槽的那滴血经过几次的换水已经稀释冲洗得差不多了,此时正悠哉悠哉低头啃着草料,见柏嘉良来了,还上前亲昵蹭起了她的手。

就是在发现柏嘉良手里没有苹果也没有胡萝卜之后就转身走了。

柏嘉良哭笑不得,又转头,看向马厩中另一匹马。

无论是毛色,身高,还是品种,都和之前那匹小母马一模一样。或许是怕两匹马又闹出什么毛病来,这回马童将两匹马放在了最远的地方。

“之前好像不是这匹?”柏嘉良看了几眼,身上的倦意迅速消失,重新打起精神来。

她快步走到马儿面前,仔细打量。

毛色,身高,品种一致的两匹马足以让所有外行人看花了眼,但对於在军中待了这么久,看马一眼一个准的柏嘉良来说,这匹马和之前那匹显然有极大差异。

她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

这匹小母马依然很温顺,看不出发狂的迹象,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有趣。”她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搓了搓脸,打了个哈欠,重新摆出一副困倦的模样,离开马厩,溜溜达达进了酒馆大堂,正好碰见拖着一大桶草料的马童,唇角提起一丝笑容,“小孩,另一匹马和那个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啊,”小孩脸上藏不住事,一脸的懊恼和委屈,连带着对柏嘉良贵族身份的憎恨都少了不少,“我当时刚听说菜市场临时加了一场砍头刚想去看呢,就被那位客人叫回来要我喂马了。”

“昨天下午,”柏嘉良若有所思,笑笑,“知道了,谢谢。”

“你会对我说……谢谢?”小马童愣了愣,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和惊疑不定。

柏嘉良一怔,随后懊恼地意识到自己忘了伪装的身份和人设,不过好在她反应迅速,面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和自嘲,伸手摸摸小童的脑袋,“唉,姐姐以前也是被别人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