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叛逆从始至终都没有逃脱过长辈的注视。
柏嘉良无奈笑笑,又低头看向报纸上的内容。
这个时候的通讯依然不便利,所以在这小城乡野的报纸都是好几天前的了,现在是何情况也不清楚。不过确实像秦唯西说的那样,如果秦含墨真的出事了,她应该比报纸先知道消息。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血族还是诞生了。正如她所预料的,初代血族人数不多,顶尖强者的数量也是一只手数得过来,现在正在被勉强从黑潮中缓过劲儿来的傲慢帝国在打压,掌控的地盘就是原斯努尔特公国的旧址,初代血族女王便是那个魅惑妖娆的叛王,黛洛芙。
而秦含墨,她早已不是帝国的摄政王了,同为初代血族的她并没有在血族里任个一官半职,关於她的具体消息更是寥寥无几,只有偶尔人类和血族有重要谈判时她才会出现一下——由於帝国在黑潮后现存的军事主官几乎都曾受过她的提携,所以,她算得上是血族这边最有力的筹码。
柏嘉良整理着自己从报纸上得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会,指尖点了点报纸,“秦唯西,我大概要去趟斯努尔特王城。”
秦唯西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她,“去那干嘛?”
“拜访一位故友,”柏嘉良唇角泛起一丝笑,伸手,“可是我不认识路,能帮帮我吗?”
“我从那里逃出来十年了,指不定发生什么变化了呢。”秦唯西并没有伸手,声音里全是抗拒。
“你为什么恨她?”柏嘉良沉默了会,忍不住轻声问。
“我没有恨她,”秦唯西冷静地说,“我只是学着她的样子而已,忽视她,当做她不存在。”
尽管这么说,但柏嘉良还是能听出小蝙蝠声音中浓浓的不甘和怨恨。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有些无奈——秦含墨身上背负了三道或者四道枷锁,而秦唯西不是其中之一。
“……那你知道你的父亲吗?”柏嘉良硬着头皮继续问。
既然伤疤已经挑破,那干脆一次问清楚好了。
“我知道啊,临死不退死在黑潮中的帝国先皇,”秦唯西淡淡道,“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畜生,只能说这辈子可能就干了一件人事。”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柏嘉良唇角抽了抽,忍不住问道。
“在我记事那一年,”秦唯西转过身,用力拧开水龙头,头埋进水池,用冰凉的水拍上自己的脸,“她从来没有瞒过我。”
丝毫不给一个孩子幻想中的亲情,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柏嘉良只觉得可惜,又觉得这的确是秦含墨做得出来的事。
“你这么问……”秦唯西抬头看着她,鬓角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入了皱皱巴巴的睡袍上,浸出一滴滴深灰,“你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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