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你?”
闻人歌唇角泛起一丝艰难的笑容。
“我不笃定啊,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柏长风静静看着她,猛地收回手。
“疯子。”
一个玩命的赌徒。
“当你的筹码是白捡来的时候,你也不会介意□□的,”闻人歌心疼地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轻笑道,“所以,现在,小伯爵,你在被架在火上烤啊。”
“你当然可以举报我们,让大军来抓走我们,但你无法解释你为什么收留了我这么久却不上报的动机,”她捧着脸,笑眯眯,“今上是疑心极重的人,他今年已经数次剥夺地方贵族的爵位和土地了,你如果被发现做出了这样的勾当,你的爵位和土地,乃至性命。还保得住吗?”
“而如果不举报我们,唔……小伯爵,你做的事更危险了呢,窝藏罪犯什么的。”
闻人歌宛若一只漂亮的狐狸,笑得魅惑。
这话里其实有漏洞,比如皇帝不一定能找到证据,但她觉得吓唬吓唬小孩子应该够用了。
“是不是很生气,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她还在继续用言语刺激这位小伯爵,“就像是农夫与蛇,东坡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郝建与老太太?”
柏长风不懂这几个词的意思,但猜也猜了个大概。
“卢俊义与梁山泊。”她骤然开口。
闻人歌一怔,随后有些讶异的点点头。
都是被绑上梁山。
柏长风静静看着她,攥紧了拳。
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就像是幼时,自己一个人拎着长刀,面对一只凶恶的魔兽一样。
那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看似自己被架在了火上,但一定是有解的,她甚至已经想到了那个解,只是有些不舍得。
“你走吧。”
沉默了很久,她终究说出了口。
“尤拉西斯,带她走,”第二次她说的很快,回头,凝视那条头狼,“我会在你们离开十分锺后举报你们的行踪,被抓到是你们的事,我会销毁她曾经在这存在的一切证据,就算你们说了什么也不会波及到我。”
尤拉西斯显然脑子没跟上两人的思路,冲疑地看了眼闻人歌。
柏长风却不管,再次走到闻人歌面前,伸手捏住她的脸,俯身。
她离得太近了,呼吸都喷吐在那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激起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记住,闻人歌,”她低声道,“你欠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