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善可陈的故事,但确实有很多异样。
比如,这样的生长环境,真的能长出闻人歌有着那么多高瞻远瞩的思考和许许多多有趣故事一般的人儿么?
“嗯,换句话说吧,”闻人歌叹口气,“我不属於这个世界。”
柏长风身子骤然绷紧,下意识梦呓出声,“你和精灵矮人龙族他们一样么?”
“什么?”这会轮到闻人歌懵逼了——对当地风土人情和各种常识都如此缺乏的她怎么会知道精灵和矮人由来的秘辛呢?
“你不是人类?”柏长风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额,那倒是货真价实的人类。”闻人歌挠挠头,只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还要古怪,现下却只能老老实实坦白,“我……我觉得,对待一份真挚的感情,哪怕是拒绝也该是真诚的。”
“我不属於这个世界,我在原本的世界……嗯,有自己的家庭,有爱我的父母,朋友和老师,而且,不客气地说一句,我勉强算得上是个人才,称得上前途无量吧,”闻人歌笑笑,又小声嘀咕一句,“熬了这么久刚熬出头,谁想到在博士答辩前一天猝死了啊。”
换谁谁都不甘心吧。
柏长风一句都听不懂,却还是能从闻人歌简单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浓浓的愤懑和怨气。
还有留恋。
“我想回家,”闻人歌扭头,依然不看她,轻声道,“那里是我生活了快三十年的地方,有我熟悉、我热爱的一切,而我即将度过人生中可能最痛苦的一个阶段,迎接更美好的生活。”
“我不甘心。”她深吸口气,掷地有声。
“你要怎么回家。”柏长风沉默了会,轻声问。
“唔,不知道,可能是再死一次吧,”闻人歌叹气,“但我也不敢随便试啊,毕竟,虽然但是,捡来的命也是命嘛。”
柏长风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闻人歌在很多时候表现得会那么矛盾——她丝毫不畏惧甚至蔑视死亡,从不介意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却又尽心尽力地为很多人做着很多事。
“所以,抱歉,我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示爱,不管是你还是别人,”闻人歌面上冷静得可怕,“我在我以前的世界都挺抗拒爱情的,可能是因为我最爱自己,而无法将精力再分给其他人;我更抗拒婚姻,它是爱情的后置品。而在我看来,它意味着我要让渡自己的部分权利,与另一个人签订社会契约,这份契约从道德和法律上同时约束了我们的行为,规定了我们要同患难,共富贵。”
“这是绑架,婚姻意味着互为人质。”
柏长风听呆了。
“我本身就讨厌这种关系,更别提在这里,”闻人歌似乎是发觉自己过於严肃了些,很快放松了些语气,“如果我的目标是回家,那么我一定会尽量减少我对这个世界的牵绊,因为如果有一天我成功了,我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对我是折磨,对你们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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