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请不要走太远,会有危险。”

“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们提醒!”

没好气回了句,王真真头也不回扎进木叶遮掩的更深处。

“那张嘴要是不那么别扭就好了。”

人已经看不见身影,连声音都被风吹动的叶簌盖过,姚亚楠只能对着王真真离开的方向念叨。

穆洁与她一起看去,“自尊更自卑。”

自卑吗……是和她出身有很大关系吧。

姚亚楠不禁想起王真真昨天在丛林说的那番话,当时的反应现在还清晰着,她的自卑很显然由於此,但是自尊嘛……

可能是与生俱来,也可能是后天被刺激而来,这一点姚亚楠就无法猜测。

不过话说回来,王真真要是个自尊心强的人,那一定很要面子,既然要面子,又为什么会对一只廉价得像是摆在店门口低价处理的高跟鞋那么在意,不管到哪都要带着它。

姚亚楠把疑惑问出了口,但没有得来回答,好一会儿才听穆洁说:

“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爱人?”

“不一定,但和我们现在没关系。”

“也是哦,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姚亚楠敛了笑意,抬头望向高空,枯叶被吹得漫天飞舞,旋转的舞姿宛如落花时节的飞花绚烂夺目,偏偏舞台与它格格不入,迷尘的灰暗压抑着连绝望都不允许拥有的无望。

都会平安吗?

目光偷偷觑向身旁,心有灵犀般四目相对,清冷的眼眸里闪动着与自己相同的意思。

姚亚楠轻轻笑了。

会平安的,都会平安!

……

“拳击教练是干什么的?”

老爷子好奇地从庇护所侧边探出头,已经苫盖好棕榈叶的庇护所侧边遮挡了他视线。

“就是教别人怎么出拳头。”

“出拳头?那不就是教别人打架吗?不好,这多危险啊,要是哪里被打不好了,这辈子不就毁了,人家里人还不得怪到你身上。”

“不好,不好。”

老爷子念念着不好,转头又开始劝说林建飞找个正经工作,说着说着就说到他儿子身上。

“老大那个混帐东西放着家业不要,成天不务正业和他几个狐朋狗友到处跑,还跑去开了家什么什么贸易公司,挣了几个臭钱,在国外买了套房,就嫌弃家里这不好那不好,一年到头也不回来个一次,连儿子结婚、孙子出生,什么都往国外摆,像什么话!”

一口不满的嫌弃就和每个心口不一的父亲一样,嘴上总说着孩子的坏话,心里边却藏着对孩子的思念与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