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边,那里有水往沼泽注入。”温思琪像是没注意到江馨然的不满,指向了她身后的沼泽。
江馨然看着温思琪看了会,才转头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确实有水在往沼泽流入,能看到微微泛开的水纹,不过注入的范围很小,像是从阀门坏掉的自来水管里漏出来,只源源不断。
水流入的地方有草遮挡不容易发现,来时注意又都在甘蔗上,是以一直没有发现。
可是温思琪发现了。
在刚恢复意识,脚还疼着的时候注意到不起眼的事物,是该说她冷静得可怕,还是她运气好?
江馨然希望是后者。
“那又怎样,如果它是你想的那样,过两天再过来也不会跑,当务之急是先回去治疗你的脚。”
“不,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它,确定它是否是我们所寻找。”
“然后呢?付出你这条腿?你不可能不清楚,不及时治疗会对身体留下什么样的隐患,你这条腿很可能会废掉,甚至会影响到你身体的其他部位,你的下半辈子也会一直活在病痛里!”
声音没能保持平静,随情绪的激动而激烈。
温思琪置若罔闻,犹自笑道:“如果能用一条腿换取一个人活下来的机会,我愿意。”
“你莫要忘了,我们手中的水只有两瓶了,林大哥能否活下来缺不了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并确定。”
转过身以左脚为支撑,温思琪一手撑地一手扶住甘蔗缓缓站起。
绕过江馨然,往水向沼泽注入的方向观察了下,温思琪随回过身,提起江馨然放在一边的背篓,一瘸一拐扶着甘蔗慢步向前。
步伐很慢,踩地也很重,听觉无法将它从耳边忽略,每一下都像踩在了心头,很难受、很闷。
“温思琪,你什么时候才能考虑下自己!”
倏然转身,江馨然吼了去,苍白的脸泛起红润。
温思琪停下步,点着脚回过身看着江馨然,看着她脸上的气恼、不甘,心底兀然涌起股莫名悸动,悸动化作笑意。
笑意在心头打了个转,又变作熟悉的微笑在脸上绽漾,“江小姐的话我不敢苟同,我何时没有考虑过自己?”
“难道不是吗。”
“怎讲?”
“你只是个人,普通人!没有义务要为其他人的生死背上负担!
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们才受的重伤,我也害怕他会因此死掉,也希望他能活下来,会去抓住能抓住的希望。可是,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你拿什么去救人!你要是出事了,你让随云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甘蔗被扔在了地上,江馨然发泄似的把情绪掺杂在话里一并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