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度折回木屋,这次姚亚楠和穆洁没有留在门口一并进去,两人对着死屍磕了几个头,又叨叨絮絮说了好一段话,直到温思琪两人收拾上能带走的东西,喊她们离开才依依不舍道别。

离开木屋,途中又摘了些红毛丹和菠萝,穿过丛林爬上山坡跳下山头,又行一段路,回来了。

天色恰好。

吃过晚饭,温思琪把在木屋看到的消息告诉了留守的众人,在听到年轻的男人吃了赵国明的肉时,溶洞里陷入沉默。

好许,老爷子喃喃叹道:“灾年的时候,也有很多人都饿成了鬼。”

“那个时候也还有吗?”

“不晓得,当年南城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实在饿急了,还能下海弄点吃的。”老爷子摇摇头,“不过,听说西北那有过。”

对那个年代的文献记载很少,是否就是史书中对荒年的描述,她们不知道。

只能从像老爷子这些经历过的人口中听取、想象,试想饿殍遍地、易子相食的画面,但终究没有经历,无法感同身受。

“可是岛上明明有不少吃的,再怎么……”姚亚楠止了话,火光照耀的双眼比之大了不少。

“饥饿是次要原因,更直接的原因是对死亡的恐惧、对误伤的自责,以及……对明日的绝望。”

“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这话的原意并非是疯狂,但此时此刻,江馨然觉得将它用在那个男人身上确是恰当。

那么你呢?

目光瞟了眼温思琪,后者抱着女儿,橙黄的微光在脸上摇曳下清浅的微笑,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一丝癫狂来。

可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韩唐收回觑去的视线,稍是沉默,正大光明又望了去,“那具屍体你们打算怎么做?还有那个人,我们要……杀了他吗?”

瞥眼抱住自己的姚亚楠和穆洁,韩唐犹豫了下,极不自在缓缓吐露最后的字眼。

注视纷纷落向坐在溶洞最外边的两人。

穆洁回过头缓缓道:“屍体我们想火化掉带回去,至於那个人……”

“依法。”

“依法!”

异口同声的回答很快传来,听得出各自的心情。

“明叔生前一直把法律视为信条,最看不过的就是违反法律的行为。法律不许杀人报仇,我们要是杀了他,明叔会死不瞑目……”

姚亚楠很不甘心,话声里不掩颤抖的不甘。

“依法他是判不了几年。” 冷水随之泼来,“从你们的描述来看,他并非是故意杀人,砍断人手的时候人已经疯掉,更加判不了几年,说不定连牢都不用坐,直接送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还不如坐牢,那里全是疯子。”

“那可不一定,有钱有势,精神病院不过是个养老院,还不如……bong~”

叶雅洁架起手里的东西,对着王真真张去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