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那人的生死她没有多余的感慨,甚至在听说温思琪杀了人时,她心里边只有惊讶,惊讶过后是一闪即逝的同情,然后就只有淡漠。
非是无情,而是温思琪比那人更值得韩唐在意。
一个是对自己有过攻击意向的陌生人,一个是时常帮助自己、照顾自己,尽心尽力为他们排忧解难的人,偏颇谁一目了然。
再者,温思琪也不是有意杀死对方,且对自己的行为也不做隐瞒,不过是再加一盒骨灰,有什么好害怕的。
韩唐表态后,林建飞也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固然对温思琪杀人的消息感到震惊,但那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失手,情有可原。
再者,他对那人同样没有过多的感情,也就一份感慨的同情。
对温思琪打算带那人骨灰回去的想法,他不做评论,且以做好日后为其辩护的准备。
随后,穆洁也同意了,她是这里现在最可能有意见的人,不过她同意的很爽快。
叶雅洁看到她是在姚亚楠点头后,看着墙角的骨灰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
显然,穆洁也不想让那人的骨灰摆到赵国明边上。
想想也是,没人愿意让害死自己亲人的人的骨灰放在自己亲人身边,但屋子真没多余的地方再给他摆灰。
墙的四个角有两个在他们睡觉的一边,鬼愿意把人骨灰摆自己床头。剩下的两个角,一个摆着赵国明的骨灰,一个堆柴。
叶雅洁往柴堆望去眼,勉强有个空间吧。
啧了声,叶雅洁回过头,就见老爷子推推老太太,给她打去个示意。
老太太心领神会,起身把搁在墙角的几个背篓提来,还抱来个一臂弯宽的陶罐,意思是显而易见。
林建飞紧随起身,从老太太手上抓过两个背篓挎在右肩。
哦,要过去了。
叶雅洁环紧了怀中蠢蠢欲动。
……
海浪拍打着岩礁,溅起的水花闪烁刺眼的光芒,似欲与远方粼粼烁光争辉。
江馨然抬起手遮挡住反射来的光线,目光紧紧凝望海面下沉浮的身影。
她攥紧手中的麻绳。
温思琪去冷静了,这次江馨然没有阻止,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笑容在她想要阻止的瞬间再次浮现,让她放弃阻止的念头,仅在温思琪下水前接下木筏上的麻绳,系到彼此的腰间。
回想起在树荫下看到的笑容,脑海不由自主又想到几个月前在会所看到的半张笑颜,两张笑容不断交替、交替、再交替,直至重叠……
就在重叠的瞬间,江馨然突然明白当时看到的诡异究竟来自於哪里。
并非是恨意无法融入温柔的笑容中所表现出的诡异,而是温思琪自身的痛苦、憎恨、犹豫与恨意即将得报的快感、解脱、茫然,以及对牵连无辜的歉意互不相容,理智与私念的挣扎致笑容予以人一种诡异。
越是细想,曾看到却被忽略的挣扎越是明显,萦绕在笑容上的诡异也越是浅淡,逐渐的,心里边只剩被拨撩的悸动。
同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