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是这样的不舒服。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好在江馨然不是个爱故意托着不说,看人着急的恶劣人。

“因为我终於想明白,你说你不配、你走不出来过去的原因。”

她看了眼温思琪的手,注意到她视线的温思琪也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手。

右手成拳藏在左手手掌后。

江馨然看了一会儿,便将目光注视到温思琪脸上。

“在听到随云转述的你的故事后,结合雅洁她们的猜测。

起初我以为你说的不配、走不出来是因为太公的死,你也跟着一起心死,太公的遗言让你做不到一了百了,就不断给自己寻找活着的目标,让自己行屍走肉一样活着。”

“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只是,你不只是因为心死,认为自己没有未来,也不是因为自己行屍走肉,不配触碰未来。”

“就在刚才,我终於想明白,你一直逃避未来、不敢追寻未来的真正原因。”

“你有洁癖,严重的精神洁癖。”

温思琪有洁癖,是比她还要严重的精神洁癖。

并且不像她是因为外界刺激产生的精神疾病,温思琪的洁癖更像是与生俱来,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不可否认,这份洁癖存在的时间之久。

正是因为这份洁癖,她才不去触碰她向往的爱情,追寻的美好、未来。

话落的瞬间,温思琪的声音紧随响起,“何以见得?”

她在笑,笑容中糅杂的情绪让人不禁好奇,她内心是不是太过丰富了?

温随云仰起头看着母亲,一向对情绪敏锐,尤其是针对自己母亲情绪变化的她,清楚的感觉到背后靠着的心在向着喜悦。

回过头,她也激动的看着江馨然,期待她的回答。

江馨然不负所望,“因为你的言行举止。”

“刚才你想安慰随云的时候,下意识抬起的是右手,但你换掉了它,以左手代替安慰。

还有之前,每次你在触碰随云的时候,你总是避开自己的右手,但在你失手杀死那个人前,你从不避开右手对随云的触碰。”

“不,这并不是刚开始。”温思琪笑着否认。

江馨然也笑道:“但那是随云还很小的时候,后来你解开了这个心结,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压下,直到你杀了人,鲜血溅满的手让你再度回想起曾差点犯下的错误。”

“我听我姐提到,你对唐唐说:随云是你的希望,你的光芒,是承载你所有幻想的美好,你不容许她被这只沾满血腥的手玷污。”

温思琪低敛眼睑。

仰起头,看着没有反应的母亲,温随云拨开母亲的左手,又一根根扒开攥起的右手,把自己的手横插进,握住母亲的右手。

完了后,她又抬起头,对温思琪咧着个傻兮兮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