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走廊上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声,转而是王真真独特的嗓门。
江馨然低着头,被风吹动的火焰在她交织在一起的十指上舞动。
温思琪没去打搅她思考,拿过一旁装着甘蔗汁的瓶子,拧开瓶盖往陶杯倒去杯水,放到江馨然面前,而后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餐桌边陷入一时的安静,不一会儿,它就被一语轻笑打破。
江馨然狠狠吐了口浊气,“也许我并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我只考虑了亚楠和真真的安全,却忽略了我姐姐她们的担心。”
“一个人的思考终有局限性,既有局限就会有疏忽,这个时候便需要集思广益,统合意见。”温思琪呷了口甘蔗汁,轻描淡写说,“没有人的想法能时刻让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同意,更多的是在说服与被说服中抉择。
上至国家政要,下到小组组长,你总要为你的提议说服其他人同意它,或者说服你自己放弃它。”
“当然,你也可以力排众议,执意你的决定。”
“但前提是我有绝对把握能全身而退的信心。很遗憾,我没有这份信心,大家也不是我下属。”江馨然两手一摊,笑了。
“看样子,你心里的天秤已经偏移。”
江馨然没有藏着心思的意思,对此,温思琪很清楚就能看到她心思。
“再怎么偏,也得征得其他人同意。”
温思琪不予苟同,“若是偏的厉害,你便会说服她们同意你的想法。”
“就像你?”江馨然戏谑道。
“就像我。”温思琪欣然承认。
江馨然莞尔失笑,笑了一会儿,又看着温思琪收拢的右手瞥了会儿,方敛起心思接着话,“那么,我能听听你的想法吗?既然是为大家的将来考虑,作为团体的一份子,你的意见我们也有必要考虑。”
“我想,我的想法你已经猜到。”温思琪放下陶杯,浅浅笑去。
江馨然转过身,托着脑袋支在桌上,“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指腹於杯身轻轻摩挲,温思琪看着江馨然的眼,如夜般深邃的瞳孔映烁着摇曳的微芒,如黑暗中指引的光点,虽不明艳,却是心安。
温思琪微微眯起眼,倏而唇际轻扬,“如叶小姐所言,我们如今的生活无需再做冒险,所需摄入的营养周遭皆可寻得。
此外,我们亦缺少足具杀伤力的武器防身,短期内我不建议冒险,待我们有足够武器,精气神饱满,可再做探寻。”
话如流水般娓娓道来。
江馨然目不斜视,细细看着温思琪的脸,不一会儿她突然笑了,“我想你的话应该还有一句,再等你的脚有所好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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