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们去摘面包果的时候,在面包果树下发现野猪的脚印,可以估测,那里是野猪认为的地盘,而隔三差五去摘几个面包果回来的她们被野猪认定是入侵者,记住了气味,然后在下午对猎狗的追击里遇见江馨然她们,敌意就起了。

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人都有领地意识更别说动物,她们时不时闯入野猪认为的底盘,被当做敌人也不足为奇。

解决了困惑,王真真说起了被追逐时的惊险。

没有加油添醋的夸张,只是将看到的、听到的重述,再加点昨天被猎杀的生死一瞬,听得叶雅洁脸上血色差点都给吓回心脏。

然后,她就拉着江馨然耳提面命,一番深刻教育。

江馨然低着头,一副虚心悔过。

可不得虚心,她要敢露出一点下次还敢的表情来,叶雅洁还不得被气得病发,江馨然可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来,就低着头认认真真检讨。

一检就检了大半个小时,叶雅洁才在温随云的撒娇下勉强停下关心,被拉着回去木屋和王真真‘友好相处’。

“呼……”

长长吐口浊气,随胸腔的回落,被压下的后怕再无可抑制的澎湃。

江馨然低下头看着放在腿上的双手,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指尖的颤抖。

后怕一直没散去,从昨天死里逃生,到王真真再回溯惊险时,本还算平静的恐惧再度爆发,如果不是看到叶雅洁害怕的样子,江馨然不知道自己会走神成什么样。

大概……面无血色吧。

看着、回忆着,身旁的桌上摆下一杯水,鼻尖轻轻嗅动,有淡淡的甜味,是蜂蜜水。

端起水,水温已凉,恰在适温。小小抿了口,江馨然头也不抬,“你也不帮我说两句。”

“你确定我的劝阻不会起反作用?”身旁坐下了人,饶是不回头也能想象到温思琪此刻的笑容。

也是,让温思琪过来劝说,恐怕会让叶雅洁更加着急,她再莽撞也没温思琪在叶雅洁眼里莽撞。

温思琪不是个一味求稳的人,只要有成功的机会,她就会选择冒险,但她的冒险不是莽莽撞撞就冲上去,她会先做很多功夫,把成功把握在手里,再去行动别人眼里的莽。

虽然也会有输的时候,不过都化险为夷。

这样一个人帮同样冒进的自己说话,叶雅洁可能听她忽悠?

肯定不会啊!还可能巴不得把自己从温思琪身边拉开,免得近墨者黑。

所以,温随云来了。

“不过,我倒是能体会一些叶小姐的感受。”

思绪刚回过来,就听见温思琪在耳边说了这么句话。

江馨然颇是诧异转过来看她,一时间连后怕都忘了感受。

温思琪抱着陶杯,火光照亮了她脸颊,她轻轻笑着说:“口头讲述虽差了些感觉,但那份惊险无可避免带来影响,不知觉地便去会想,你当时若没能抓住藤蔓怎办?若藤蔓突然断裂怎办?事情虽已过去,你也平安坐在面前,也依旧不得抑制的后怕糟糕的结果。”

她顿了话,抬起头看着江馨然,微笑着说:“一想到那样的可能,冷静就难得保持,就忍不住想责备你不该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