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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斐娇干脆轻手轻脚的起身,披着厚重的藏式大袍去了屋外。

外头依旧是繁星璀璨,斐娇在屋坎上坐了小半天,藏地寒风扑棱棱的吹,却把她越吹越清醒。

斐娇的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梭着,脑子里开始回忆入藏以来发生的事,一件件理顺理通,趁着这会让头脑越发清新几分。

行为上的肆无忌惮从不代表脑子也得这样。

行为的肆无忌惮取决於头脑的权衡利弊。

所以无论何时,斐娇都要保证自己处於绝对的冷静,如果她失去了冷静,那必定得令自己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能静,否则这么多年,她大概早就被斐文英坑的渣都不剩了,成年前更不可能还牢牢把握住盛阪50%的股份。

这已经成为她这么多年来如履薄冰下形成的本能。

突然,屋子背后传来阵阵轻响,细细簌簌的声音惹得斐娇目光一凝。

看家护院的藏獒还躺在她脚边没有动,哪怕听到了声响也不过是转了个身接着睡。

刚刚警惕了一瞬的斐娇又放下心来。

屋后的响动却还在继续着,还伴随着盆碗碰撞的轻响,斐娇拢了拢衣服,起身往后走。

后墙没有灯,唯一能照明的是天顶的月光,柔和散漫,令视线免於昏暗。

角落里有一只瘦骨嶙峋的大狗,夹着硕大的尾巴,正埋头在饭盆里疯狂吸入。

似乎感受到了斐娇的到来,狗骤然转过身紧盯住她。

黑夜中那双眼睛发着绿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那是双三白眼,眼眶深陷,黄褐色的眼瞳,盯住人时目光锐利异常。

这不是狗!

这是匹狼!

斐娇后知后觉,扫过狼的身下。

这还是只哺乳期的母狼!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直视着它的眼睛,流露出同样的锐利。

母狼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在斐娇的目光下呲牙咧嘴。

这匹狼看上去实在是可怜,皮毛上布满伤口,骨头架子都几乎要瘦出来,佝偻着脊背,却昂着头,始终不曾落下。

两人对峙着一动不动,墙角的另一边却传来一阵低哨夹杂着狗的低啸声,母狼看上去焦躁不安起来,爪子刨了两下地,最终深深凝视了斐娇一眼,转了个身消失在夜色中。

而墙后,藏医大婶和刚刚还睡在院子里的藏獒缓缓走出来,紧盯着母狼离去的方向,目光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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