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年幼痛失父母,也从未自怨自艾,更没有被打倒过,坚韧的成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永远懂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少有迷茫这种情绪。
反倒是成薇,如果处在斐娇的位置上,大概活不过十四岁。
父亲害死了斐娇的父母,逼得斐娇少年早成,步步为营,女儿反倒羡慕起斐娇的生活来了,挺好笑。
乔楠却笑不出来,想想斐娇傲慢的脸,她手指间轻轻捏了一下,想抽烟了,今晚谈话的兴致也没有了。
於是她站起身,一边从裙摆口袋里掏烟一边往外走。
搭在门框上的手一顿,她回过头,正和紧紧盯着她的成薇对视上。
成薇的脸色并不太好,醉意上头,脑子里只有一根弦告诉她盯着乔楠,固执的想要一个回答。
“接受了你就没资格自怨自艾,更没资格去怨恨嫉妒不相关的无辜人,还进行揣测。”
乔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满足她,给她这个回答,缓缓的用成薇现在的脑子能一个字一个字听懂的语速说:“你要和斐娇比?光这一点你就差远了,无关身份背景。”
“成薇小姐,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想从我这里得到宽慰的话,大概不可能,刺脊梁骨直戳心窝子的实话倒是有一大堆”,她扫了一眼成薇骤然白下来的脸,手里夹着根烟冲她挥了挥,“但你大概并不想听。谢谢今天的款待,夜深了,我先告辞了。”
说罢便不再回头的拉开门离去。
夜深了……
上海的温差倒是没有大西北那么大,可现在快到夏尾巴,入了夜还是有几分凉意。
乔楠本来想打个车直接回家,出了门却又有些烦闷。
她知道周兆鸳一死,很多事情都会更加复杂,可不代表她不会累,从大西北到杭州到上海,马不停蹄,几乎没有片刻休息的时刻,她觉得真相已经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被吊住的苹果,一步一步诱惑着她往前跑。
会所所处的街道并不喧闹,这一块都是富人玩乐的高端场所,大多保持安静,放眼看过去却格外的富丽堂皇,时不时的总有各种豪车从街边呼啸开过。
乔楠呼出一口气,干脆慢悠悠的走在街道边上,深夜的冷风一吹,令人清醒了几分。
喝下去的果酒发挥出的那么一丁点儿效用也消散在风中了。
她拉了拉裙摆,今天为了配合成薇她被强行塞了条掐腰的黑色长裙,裙摆延伸至小腿,脚下配了双绑带的平底单鞋,鞋头很尖,踢人应该也挺疼,刚刚她被斐娇强行带上车,甚至做好了准备,要是斐娇不放她下车就用鞋尖踹她屁股。
可惜没用上就是了,回了上海斐娇也多了几分自矜,做不出在大西北的时候那样没皮没脸的姿态来。
乔楠在这片街道晃悠了挺久才走出去,并没有多远就到了盛阪大楼前,要回家这里是必经之路。
盛阪的楼层很高,有几个楼层依旧灯火通明,乔楠放眼看过去,顶层居然也亮着灯。
在大西北时斐娇跟她住破旧小旅馆还曾抱怨过环境差,说起自己亲手布置的办公室,选在盛阪顶楼,奢华宽敞,低头就能俯瞰黄浦江的夜景,然后再眼角眉梢透露出嫌弃的说,哪儿像这间小房子,手脚都伸展不开,往外面看还一半是墙一半是黑不溜秋的小巷子,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