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来自张兆媛,一如乔楠第一次见到她时,温柔,娴静,和风细雨,很轻易就能令人产生好感,她像是真的不认识成薇似的,一如每一个不知世事的家庭主妇一般天真又单纯,保养良好的脸上含着令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姐夫既然把成薇小姐介绍给了我们,那必然需要好好招待了。”
说这话的是沈兆棠,看不出一点恶意,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的望向成薇,“要是在上海有什么不习惯的大可以来找我。”
斐文英显然对她们俩的反应很满意,微微颔首,“那就要麻烦棠棠了,这个孩子才来上海,她父亲拜托我照顾一三,可我哪里懂照顾女孩子啊,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懂彼此。”
斐娇没卖他面子,只不阴不阳的轻哼一声。
斐文英没有理会她的轻哼,在他眼里斐娇也不过是他手掌心的玩意儿而已,等他找时机拿到斐娇的股份就再也不必忍受对方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了。
这顿饭吃的心思各异,乔楠被斐娇强制着在餐桌上落座,淡然的吃完了这一顿除了斐娇外整体和乐融融的饭菜,并且深深感慨,不愧是能掌握巨额资产拥有野心的女人们,光这份演技就令普通人望尘莫及。
饭后斐文英嘱托道:“娇娇你就别走了,明天是大哥大嫂的忌日,你留宿一晚就是。”
倒是说的祖宅是他的似的。
斐娇没理他,只拉着乔楠往楼上走。
乔楠的手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第一次感受到斐娇几乎喷薄而出的怒气。
强硬压下时她的手都在发抖,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放平下来。
斐娇进门就喝了几口水。
斐文英是个蠢货,他自信自己把成薇埋得天衣无缝,哪怕成薇进公司也真的是以他大叔伯的孩子的身份进的,大概就是为了有一天将成薇带到张兆媛和沈兆棠面前,让她们带成薇进真正的上流圈子结识人脉。
不过他确实将成薇埋得很深很深,最厉害的私家侦探也是探访了半个多月才根据蛛丝马迹推测出的事情全貌。
可是斐文英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在拿走大部分权力之后就将对斐娇的监视撤了许多,甚至不再感兴趣,因为他觉得斐娇已经没有威胁了。
甚至他至今还以为斐娇与他作对是因为后知后觉公司被他夺走。
斐娇觉得斐文英是个蠢货,他也将自己身边的人当成和他一样的蠢货。
他看不透张兆媛和沈兆棠的真实面目,也看不透斐娇的野心与把握。
他被酒色财气侵蚀太久了,年轻时的谨慎都快消失了。
可是他偏偏就在无知中格外气人。
他不应该提斐娇的父母。
乔楠替斐娇将紧闭的窗帘拉开。
这间房大概是斐娇小时候住过的,淡黄的明丽色调,地上铺陈着昂贵的奶白色羊绒地毯,和斐娇办公室里的很相似,脚踩在上面松松软软,架式的公主床横陈在房间中央,占了很大一块,一旁的书桌上摆放着斐娇一岁到十岁的照片,还有她和父母的合照。
斐娇喝完水之后就去了阳台,手指握在栏杆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楠跟过去,外面带着些燥热,她刚一出去就有些汗意涌来,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燥热黏腻的,这种滋味很难受。
“乔楠,带烟了吗?”斐娇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