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嘉一愣:“早市?”
开发区拆迁函下来半年了,最近一处早市早就被城管勒令取。
如果齐思嘉记得不错的话,附近没什么早市。
桂小莲把铁门锁上,齐思嘉透过缝隙看了一眼,房间安安静静,里头没有在传来昨天撕心裂肺咳嗽声。
桂小莲抬头,嗯了一声。
齐思嘉这才看见,她脸色白的吓人,眼圈也有些红肿。
脚步一顿,齐思嘉回头问:“熬夜了?”
桂小莲挺听见这个,目光游离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只有一个大夜,还好。中午更衣室眯一下。”
“你妈呢?”
桂小莲垂下眼皮:“出去了。”
她说这话明显眼神游离,手指攥紧双肩包背带,避开齐思嘉的注视,迅速窜出筒子楼。
恰在此时,头天在楼下遇见的瘦竹竿和胖高个夹着烟,下完班回家。
由於楼道昏暗,最先看见的是桂小莲。
“桂婶怎么样了?区医院几号房?”
“下午我和你强叔过去看看。”
齐思嘉站在暗处,听了一耳朵,桂小莲尴尬的应付几句,见两人离开,回头冲齐思嘉说:“不好意思,我妈她有肺炎不是,最近几天高发,就咳得厉害,昨天又去了一趟城西早市。兴许吹风,我便送她去医院挂几天盐水。”
她说的云淡风轻,齐思嘉目光点在桂小莲凹陷的眼窝上,停顿片刻。
“哪家医院?”
“区医院。”
问明医院地址,齐思嘉寻了午休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医院人多,她戴的防毒面具,奇装异服保安不让进去。
与门卫一通说词后,齐思嘉肯定不能摘掉面罩,否则那么多人,这趟纯属圣母心泛滥、莫名其妙要发展不必要社交的看病之旅不去也罢。
她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耐用飞扬跋扈的语速去跟人理论,将小黄鸭强行驶入医院。
索性没有为难自己,而是拖齐奶奶以前的人脉,打通电话,在医院门口将桂小莲她妈的医药费给付了。
当然齐思嘉不知道她这通电话,打到区医院院长手机里时,这位老院长正在给齐钧做私人检查。
“没有大毛病,肝阳上亢,兼有血淤。”王院长为齐钧号完脉,嘱助手将开方的单子拿过来,潦草几笔,开了些中药调理。
做完这些,齐钧命助手在雕栏玉砌的茶室内,摆了棋局。
“今天不忙?”
齐钧说:“只能你这里啊,才好抽出闲情雅致的时间。”
齐钧这话是客套话,齐家产业多而杂,他有空过来,自然不是为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