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嘉有点担心两人动起手来,索性继续站在原地。
然后透过缝隙,她看见不远处依在门上的女人徒然抬头。
“您也说了,沈家对陈家有恩,对舅舅有恩,她对我有什么恩?”
此话刚落,门口站着的中年女人似乎愈发生气:“所以,孟家能是你后盾?你孟家年过八十表面对你千依百顺慈爱的奶奶是好人?天真!北城谁不在背后看你笑话。所谓的孟四小姐不过是我二道婚生下来不体面的私生女,当年若非不是你姥爷你舅舅,拚命把我送入孟家,如今就没有你姓孟。孟家虽然都是一堆私生子,可孟行能力不比你差,还是男丁,他的东西,你奶奶你爸兴许一毛钱都不会留给你。。”
“你不向着你妈和陈家,往后只能被孟家架空的份儿。”
齐思嘉站在门口,明显一愣。
这人竟然是顶楼业主的母亲,然而言辞激烈反更像仇人。
孟姜语气平静:“那您想怎样?”
见她态度松动,中年女人端着架子说:“该倾斜的资源平时要多想想你舅舅,再说沈家,图楠那孩子没有大错……你那个传媒公司她若想入股——”
孟姜打断她: “这样,不如把我那公司送她怎样?。”
“你——”中年女人声音再次尖细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我是你妈!”
孟姜哦一声,讥笑出声。
“妈,您要觉得生下我是替您卖命,那您将这条命收走吧 。瞧您把关系扯的这样复杂,最多一命换一命的事情。”
“贱命一条,还您就是。但只怕我走了。您与您信赖的陈家从此便在北城站不住脚跟了。”
这人细腿笔直,与母亲对峙也显得不卑不亢。
没有齐思嘉的沉默,她像早就从父母子女亲情无解关系圆环里,找到一条齐思嘉向往的杀伐果决。
齐思嘉原本以为自己无意里听了个和自己相似的亲情默剧,结果顶楼业主这一通不卑不亢,大逆不道的有命偿命的做派着实令人无可指摘,说了齐思嘉一辈子都不会说的尖锐话,但又的确爽。
有那么一瞬间,齐思嘉眼底浮了层浅浅的笑意。
尽管门口这位中年女人已经怒不可遏,顶楼业主仍笑的云淡风轻,直言道商人重利。
“以往陈家或者您要参与我手上的项目资本运作,我半分也没有不同意。毕竟做好,无非从我嘴巴里让出一些红利。但他们做不好,在我这里,一样还得滚蛋,更何况沈图楠这个外人。”
“您跑来劝我,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当好孟太太。”
“毕竟抛开孟太太身份,您若头顶陈小姐,在北城什么都不是,同理我也一样。”
“唯一一点不同,我借助孟小姐身份,挣了属於自己资产,这不外人都已经眼红到要分一杯羹的地步。但我也有不拱手让人的权利。”
“五年前那次,被你们裹挟,见识渐涨,亲情感情,什么都会散,能抓住的只有钱权,做得好就做,做不好滚蛋,这样说您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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