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话是为了凸显客观难度,是良人难寻而不是她不乐意找;真话则是心里对爱情早就不抱什么期望了,就算遇到个真心喜欢的又怎样,海誓山盟完了再落跑反而更伤人。
现在搞事业已经够压力山大的,哪来多余的精力去疗伤?
萧万庭低低笑了几声,不再继续施压:“那你慢慢找,不急在一时。”
“谢谢爷爷理解。”
萧万庭抿了口热茶,微眯了眯眼:“但你也别完全不当回事,年纪不小了,该定下来了。”
爷爷这一放一收的敲打,虽都不重,萧蓴却不敢全当耳旁风。
萧万庭能在商界驰骋这么多年,不事张扬却能把萧家地位牢牢稳固,自然有两把刷子。他向来温和,但心里的想法属实难以琢磨。
萧蓴自那日离开书房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但结婚是大事,就算是为争产所需妥协,有些底线肯定得守住。
虽然对感情已不抱期望,但她做不到出卖自己。
之后萧万庭没怎么提这事,萧蓴的心稍微放下些。这天下午她巡视完商场提前回家,见到佣人正拿着托盘准备上楼。
托盘里是爷爷常用的药盅,萧蓴沉了声,问佣人:“爷爷又犯病了?”
“老爷上个星期开始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他说是老毛病,不让声张。”
最近公司的事比较忙,萧蓴不太能赶回来吃晚饭,和萧万庭相处的时间更少。
“刘医生来看过吗?”
“看过的,说没大碍,只说多补补。”
刘念辞已经做了多年萧家的家庭医生,全家上下对他都很信任。听他这么说,萧蓴眉头舒展了些。
她把手里的包交给佣人,接过了托盘:“我去看看爷爷,你把包放回我房里。”
萧蓴走到爷爷书房外,刚要敲门,突然听到咳嗽声,然后是萧远棠的声音。
“爸,你先别激动,医生说了你最近得好好静养。小蓴的事,我来跟她说。”
萧蓴看着从门缝透出来的光,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了下去。
萧万庭缓了口气,气息还算平稳:“我上回问过她,看她那意思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我也不好硬撮合。”
萧蓴蹙眉,撮合?爷爷要撮合她跟谁?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名字,又都觉得可能性不大。
萧远棠的声音听上去也不怎么乐观:“雷家是挺积极的,上星期我去海商协会晚宴的时候,雷亦舟就来找过我。”
“哦?雷亦舟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了?”
雷亦舟是雷氏现在的二把手,也是雷俨德最喜欢的小儿子。他有个独子叫雷钧邢,和萧蓴同岁,也是留学毕业后回国进入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