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还记得萧蓴吗？年初一最早来给你拜年的。”提起萧蓴，慕以安的声音不自觉变柔和了许多，还带着几分思念的意味，“她最近特别忙，好多天都没见过她了，连消息都回得慢。我现在越来越体会到你们以前做生意多辛苦了，以前我不懂事还总觉得你们没空陪我。”

苏妍雅没什么反应，慕以安早就习惯。她绕到另一侧，帮妈妈按摩另一只手。

“其实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虽然对着不会说话的妈妈，慕以安心里却觉得妈妈是听得到自己的话的，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这几天我特别想她，还会忍不住担心她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应酬喝很多酒，外出的时候穿得暖不暖，在外面有没有被忽视。”

说着说着，她把头埋在妈妈身上，透着沉沉的无力感。

有种对自己现状的无力和抵触，却又不得不承认：“我好像有点喜欢她。”

她的头埋在被面里，手捏着苏妍雅的掌心，却没看见妈妈指尖轻微的颤动。

说出这句话，像是耗尽了她很大的力气。过了许久，慕以安才缓缓抬头，吸了吸鼻子。

她抿嘴涩然笑笑：“她那么优秀的人，谁会不喜欢呢。可我承受不起失恋的打击了，我的心跟豆腐渣似的，勉强拚在一起还能用，要是再来一棒，就彻底没有了。”

萧家大小姐，那是她渴望不可及的人。虽然别人已经慢慢接受她们是情侣的事实，可慕以安心里很清楚，一切都是假的。

萧蓴对黎允之尚且能够理智冷漠到这地步，更何况是她这个临时顶班呢。等她赢得掌握自由的权力，自然就会去选择真正适合她的人。

慕以安再也不想如飞蛾扑火般去追求谁，更不想再被嫌弃一次。

她在心里无奈自嘲：“谁来当这个演员，时间久了都会喜欢上萧蓴的，除非那人瞎了。”

和颜青分手的细节她从没在苏妍雅面前说过，那一幕她并不想记得，更不愿重提。但她无法否认，她和萧蓴之间的差距比她跟颜青之间还要大，大得多。

以前她总觉得爱能战胜一切，只要有爱什么困难都是可以慢慢克服的。后来现实教会她很多，无论是自己经历的还是旁观萧蓴和黎允之，她已经清醒了。

爱如果背离现实太多，是没有赢的可能的。

那晚在寨里，萧蓴比她对感情更洒脱，早已是一副看透且毫无兴趣的样子。

慕以安摇摇头，还是别让大小姐为难尴尬了。趁现在只是喜欢，定格在好朋友的位置上最得体。

朋友，是可以一辈子的。

以后合作结束了，她们依然可以做朋友。

萧蓴不找慕以安，慕以安似乎也很安分自觉，完全不打扰她。反而是萧逸贤几次在酒会上看到萧蓴独自出现，半开玩笑试探说，该不会和慕以安吵架了所以形单影只？

萧蓴对此当然懒得理会，但她一旦落单，传言便在暗处滋生扩散。慕以安一次缺席不算什么，两次缺席也算正常，可当她三番五次把萧蓴身边的位置留空时，有心之人自然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