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侄子就能兴风作浪?”

“易教授病了之后,主要都是他忙前忙后,很多事也就慢慢变成由他出面去处理了。”

萧蓴原本不打算去管易教授的家事,过去易教授就不太喜欢提家里的情况。但现在为了更好地保住那些画,她不得不多问几句。

“是对遗嘱分配不满意?”

黎允之叹气摇着头,显然对那人也是厌恶至极:“现金资产基本都留给他了,但……有的人就是贪得无厌。”她斟酌了下,“而且很多藏品,都是因为原作去世后才开始有了炒作升值的空间。”

萧蓴不屑地勾了勾唇,想起不久前云琅的事,便问黎允之:“今年云琅的年中展你怎么没参加?”

人不去就算了,连作品都没一幅,和去年年底高调的个人演讲形成鲜明反差。

“云琅现在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所以暂时不想继续合作。”

萧蓴了然,但没说穿。

黎允之带萧蓴去看了那些画,暂时保存在易教授的个人工作室中。算不得件件珍品,但对萧蓴来说,每一幅都能勾起她当年学画时的回忆,对她来说是无价的。

“你能亲自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把这些画亲手交给你,我就算是没辜负易教授的嘱托。”看得出来,黎允之也松了口气。

萧蓴半开玩笑道:“责任对你来说就是那么大负担?”

黎允之一怔,脸色有点尴尬。

萧蓴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纯粹感慨一下。”

她已经从过去那段感情里跳脱出来,以客观的角度全方位去看黎允之这人。忽然发现这人可能并不是故意想伤害她,只是因为她的性格本就如此,所以面对萧家带来的巨大压力,下意识就跑了。

也正是因为从慕以安那里得到了很多次的正面回应,让她的阴影和担心一点一点被修复,不再需要从前一段失败的恋情中再去汲取什么教训。

黎允之涩然点了点头:“这可能是我的性格缺点,很难改。”

萧蓴点了点头,黎允之会不会改,愿意为谁改,能改到什么程度,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她很确定慕以安的性格跟黎允之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可以为她打造全新未来的人。

见完黎允之,萧蓴直接去找萧萸。

萧萸和郁浠知道萧蓴要来,早早就改了安排,把时间都空出来了。

本以为多多少少要安慰开解姐姐几句,毕竟又是遗物又是黎允之的,谁知萧蓴脸上的光彩差点没闪瞎她们的眼。

萧萸盯着萧蓴看了好一会儿:“姐,你最近去哪家美容院做的护理啊?这效果看起来也太好了点,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