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已经整整离开了一个时辰,她止不住想象那两人到底会做什么事……
被灌了一坛子酒回来,殷九弱浑身上下都染着岁歌寝殿里的冷香,她刚刚推门虚掩的大门,回到床边,那只小白猫嗷呜一声飞到她身上来。
一人一猫一起栽倒在床榻上。
扶清一想到这几天,殷九弱与岁歌出双入对,经常接待外客,两人端的是天造地设、异常恩爱的模样,空空的心中便泛起更多酸苦,便不禁在温柔的舔•舐中,用上了小小尖尖的牙齿。
甚至因为过於出神,渐渐便不小心弄过头,带来了几乎窒息的感觉。
听见扶清带着鼻音的呜咽声,殷九弱下意识就要收回手指,不想却被女人不舍地留住,怎么都不肯乖乖地放开。
“你……你这只猫也太倔了。”
然而,殷九弱并未估算到扶清变成小猫后的力气,收回的力气大了些,竟然不小心弄破了小白猫娇•嫩的唇角,引来更轻更弱的一声呜咽。
这样细碎奇怪的疼痛,莫名在一片清寒中给这两人带来安宁平静。
殷九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给扶清上药。毕竟扶清肯定觉得自己以为她就是一只猫,而自己一向喜欢小动物。
她直接从床榻间坐起,信手挥动点燃桌案上一盏明灯,很快下床穿好鞋履。
“你别动,”她对小白猫指挥道。
窗外细雨如丝,殷九弱记得侍女将一些魔界伤药放在大殿后面的漆金高柜里,说是柜子其实形似尖塔。
魔界偏爱这样的制式风格,暗金色塔尖佐以金色莲花,显得诡谲朦胧,生人莫敢随意近前。
她找来伤药的速度很快,细口瓷瓶里倒出细腻白色的沫子,再用小银杓挑到唇角的伤口上。
给扶清上药已经是她最后的耐心。
倏尔,殷九弱发现扶清变换的不是一只小猫,好像是朏朏,前几天妖族进献来的山海异兽,形似猫,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
殷九弱现在就能感觉到那条白尾•巴讨好谄媚地圈住自己的手指。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如果扶清永远当个白乎乎毛茸茸的团子,倒也不错。
不会说人话,只会喵喵叫几声。
这样的话,女人这张清寒绝色的脸,就不会一天天在魔界招摇,惹人心烦意乱。
喝过酒,又被扶清闹腾这几下,殷九弱心里的愁绪尽数散去,将白团子形态的扶清用被子压在床上,她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毕后,很快进入梦乡。
深夜里,扶清听着殷九弱清浅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猜想她应该睡熟了,便想恢复原形,好被殷九弱抱一抱。
然而,昨日的神罚重了些,兼之很久未用绝情丹压制心魔,扶清好不容易从被子地钻出来,全身乏力,勉强变回人身,竟然寸•缕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