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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侍女上前,低声对岁歌说道:“大夫的药用过了,但是没有效果。他们说这是殿下逆流的心尖血,或许无药可解。”

岁歌倒吸一口气,追问道:“殿下不会瞎了吧?”

“啊?”侍女也吃了一惊,慌张解释,“没有没有,只是淤血难消而已。”

有些冲动地站到殷九弱正对面,岁歌眉心紧拧,直接用灵力查探起对方的身体状况。

或许是被遮挡住了亮光,殷九弱血色朦胧的眼睛恢复一丝神采,声音沉哑地问:

“岁歌,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该就寝了吗?”

回头望着窗外高照的阳光,岁歌抿抿唇,放低音量婉转地说道:

“现在是白天,但你累了的话想睡就睡吧。”

“我不累,我要醒着等她,”殷九弱睁着朦朦胧胧的眼睛,朝阳光明媚的庭院里遥望,久未见光,眼睛立刻被刺出酸涩的血泪来。

怎么扶清还没来呢?

她不需要她变猫变胐朏,或是变成任何人了。

她只想见她,和她好好说说话。

纵使噩梦未曾散去,可只要想到那女人也和她做着一样的噩梦,好像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寒冷了。

原来害怕的不是噩梦,而是害怕孤零零一个人。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傻,怎么能以为她离开后,自己不会是一个人了。

是了,是了,是她自己做给女人看的。

是她让女人看见自己幸福美满,是她亲口告诉女人自己现在有多幸福的。

最好玩的是,她以前恨不得扶清离自己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远到永生永世都不用相见。

现在好了,这个愿望竟然实现了。

实现得彻底,实现得无法抗拒无法挽回,一个容器和一个棋子相爱的结局,就是这样吗?

她把孤零零的自己落在人群里,将与她共做噩梦的人赶走了。

现在噩梦里真的只剩下自己孤伶伶一个人。

时光不能倒流,当发现错过什么的时候,已经太冲了。

可笑的是,构成噩梦的那些心结和芥蒂、入骨的爱恨成了她怀念女人最好的记忆。

感谢有那么多深刻的回忆。

可她现在连和她心平气和问候一句「你好吗」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