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赌十天,一万枚灵石。”
“好,赌就赌。”
寝殿里,神魂锁•链晃晃荡荡,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扶清眼尾泛红,止不住泪痕满面,嗓音沙哑地求饶。
纯洁美丽又浪•荡惑人。
各处的shui声滴滴答答像是一场稀疏的春雨。
落日余晖照在镇风楼大殿雪青色的琉璃瓦上。霞光万道,像是火烧似的。
来来往往的侍女有序地在铜铸的仙鹤香炉中投入水沉香点燃,缥缈的雾气从仙鹤的鸟喙里涌动而出,渐渐弥散开去。
不远处的议政殿传来声声锺鸣,是夜晚议政快要开始的提醒。
“姐姐,舒服吗?”“嗯。”
“这么会做,谁教你的啊?”扶清抱着羽被转过身去,语气里不乏醋意。
殷九弱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还能是谁教的。
两年多如流水般过去,扶清的身体被她们四处搜罗来的天材地宝调养得很好。
殷九弱将神尊的大部分事情都做完了。於是她便有了大把的时间粘在殷九弱身边。
就连三生殿上最高的位子都分出了两个座位,每次议完事,众位仙神都会讨论几句今天神尊和小殿下穿的衣服又是一白一青,一个绣着桐花,一个绣着青果。
不过今日与往时十分不同,向来冷清安静的三十六重天坐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殷九弱站在大红色的堂前,隐隐约约有清光从窗格里照进来,投下修•长窍细的影子。
这是她准备的求亲和成亲仪式,想给扶清一个惊喜。所以从半年前就拜托了神界的众位不要泄漏消息。
她在窗户前站定一会儿,又紧张地转悠起来,跑去检查勾玉端着的托盘的那一只葫芦,还有一柄白帛裹着的短刀。
这是一会儿共饮合卺酒的葫芦。
到时候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用短刀将葫芦剖开,将它从中间漂亮地切成两半。
葫芦最好裂得漂亮利落,刚刚好分成两个完整的瓢,就会是顶顶好的兆头,好吧,这其实是民间讨吉利的说法,一般仙啊神啊是不信的。但是殷九弱实在觉得这样的仪式很有乐趣。
她和扶清喝过的合卺酒不计其数,但从未一起切开过葫芦。
这一次,她想要她们衣袖相挽,握着对方的手一起完成合卺酒的过程。
三十六重天的屋顶蒙着一层又一层的红锦,浓云一般喜庆,两侧的神仙对坐,寂寂无声,所有人容色肃穆,都穿着玄红的正色衣衫,等待着仪式开始。
然而,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众人都有些焦急起来,心说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