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弱水又哭又笑了一阵,忽然攥紧了床上那人的手,闭上双眼轻轻说道:
“九弱她现在很好,有很好的人在照顾她。她也没有辜负你对她的期望,成长为一个能担起魔尊责任的人。”
“九弱和太初神尊成亲的宴席,在魔界和神界都摆了一百天,几乎所有人都去过了。”
“她们两个在人间也有共同的祠堂,还被凡人当作了求子的圣地。吾和太初打过好几次,她的确不错,不愧是当世的至高神,修为深不可测。”
“太初和九弱之前也过得很苦,好在苦尽甘来。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娘亲,让九弱吃了很多苦。”
“不过九弱也有了好多朋友,修罗王女、倾泠仙君、青丘狐族的,还有一个师姐。吾还听说那位修罗王女为情所伤,要断情绝爱改修无情道。”
谢弱水暂时沉默下来,将远处柜子上的一壶酒拿了过来,又取出两个小巧的酒杯。
“这是九弱和太初成亲时的喜酒,我留了一坛。”
她勾着唇将两个杯子都斟满酒,然后将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谢弱水开始不由自主地笑,却不是那种欢喜的笑。
她的欢喜淡得像是她杯里的酒,又如神狱里那片寂静死海里氤氲的水汽。
“殷拒霜,你现在看不到了,你都看不到了,真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吾一人独享。”
此刻,谢弱水妖艳妩媚的面容,显出如少女一般委婉含蓄的神情,那眼神却有些阴恻恻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灾乐祸的恶意。
她看向另一杯酒,眼底的恶意加深,“她们的喜酒你也喝不到了,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
将酒壶直接拿过来,谢弱水直接对壶饮下,透明的酒液顺着她惨白细腻的肌肤渐渐往下。
她含着一口酒,突然覆上殷拒霜的唇,低声笑问:
“喂酒给你,你还尝得出味道吗?”
“殷拒霜,这么久了,几千年,你不想我吗?”
“当初在长御洲吾就不该接你递来的酒,吾应该听师父的话在不见你的。”
“可惜可惜,吾就是中魔一样喜欢你,现在想来实在可笑。”
谢弱水惨白的指•尖勾着血色的缠情丝,黑气萦绕邪气与戾意浓烈刺目,她那双黑红的瞳孔似深情似仇恨地看着床榻上,紧闭双眼依旧能看出其明媚贵气、清正雅致的人。
几个目光的往返来去,谢弱水眨着水润的眼睛,透出近乎挑逗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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