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撇了撇嘴,“不是不高兴,就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裴慕西似笑非笑地看她,“今天心情好还不成?”
“成成成。”周湛笑嘻嘻的,“和我说说吧,刚看谁呢?又是谁让你心情好,谁不能乱说?”
“以前的邻居妹妹。”裴慕西言简意赅地回答,她以为这个回答足以让周湛停止那些糟糕的想象。
但周湛没有。
她只是倒吸一口冷气,又看见裴慕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慢条斯理地拨开包装。
鼓着腮帮子,悠悠地将棒棒糖叼在嘴里。
於是周湛越发惊讶,她忍不住问,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上次让你陪我去那家甜品店你还说什么都不去?”
裴慕西漆黑的瞳仁闪了几下,侧眸看向周湛,腮帮子动了动,一脸奇怪,“难道你看不出我是在找借口不去吗?”
“……”周湛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花大价钱请你吃甜品你不去,人家给你一颗糖你就眼巴巴地回学校散步来了?”
“心思不纯啊你?”
裴慕西停住步子,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甜津津的糖果从嘴里消失,仍有清甜余韵在嘴里回荡。
周湛这人,表面唯爱情至上者,只要闲下来,嘴里一句话少不了姐姐妹妹弟弟哥哥,来者不拒,认识她这么几年,在感情上几乎就没有过空窗期。
所以在周湛看来,有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不谈恋爱是完全不可思议的。
所以周湛总是怂恿她。
并不是不怀好意。
回南广的这几个月她身边出现过的男男女女,旧人或者是萍水相逢的新人,不是没有被周湛揣测过。
但夏糖不行。
就算只是开玩笑,也不行。
裴慕西难以接受她和夏糖的关系,被用这样不着调的心思揣测。她蹙着眉心盯着周湛,思考了几秒,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嘴上没把门的周湛说清楚利弊。
可周湛大概是被她盯久了,没等她完全组织好语言认真开口,就见缝插针地接了话,
“行了行了,开玩笑的,知道你不谈恋爱,知道你视爱情这个词眼如蛇蠍,知道你视我为恋爱脑觉得我冲早要上山挖野菜……”
周湛连着说了好几句不喘气,跟说绕口令似的。
裴慕西挑了一下眉心,并没有否认周湛的话,只是又慢悠悠地把被风吹了好一会的棒棒糖塞进嘴里。
咕噜两下,毫无情绪地说,
“我没有视爱情如蛇蠍,也没有视你为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