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想一想自己的父母,想一想对你抱有期待的严教授,想一想你身边所有对你有期待的人。”
“很多人都希望你能够尽快振作起来,就算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尽快好起来。”
“还有你那个死了的姐姐——”
“你知道吗苏锦清?”提到“姐姐”这个词语之后,裴慕西终於打断了她的话,淡漠地看她一眼,声音微弱,有气无力,却又莫名仍然带着以前的那种不可一世,
“你其实并不是想安慰我。”
她嘲讽地扯起嘴角,平静地望向窗外,
“你只是想从安慰我这件事里获得快感。”
苏锦清愣了几秒,裴慕西说得没错。
她一直觉得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希望自己安慰别人之后,被安慰的人可以感激涕零,希望自己付出之后能获得回报,希望自己可以去拯救别人然后从那个被拯救的人那里获得正向反馈和情绪
但苏锦清仍然搞不懂裴慕西这个人。
她实在是过於通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又仍然能活在苏锦清的反面,没有刻意融入这个世界,却能从这个世界中汲取养分。
就算是现在受伤,就算是毫无生机。
裴慕西身上仍然带着那种,她永远无法匹及的,不可一世的,矜贵感。
所以她笑,笑得裴慕西又冷淡地移开眼神,不再看她。
然后她说,
“你知不知道啊裴慕西……”
“其实你一直和我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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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去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就算是在这种状态下,就算是剑拔弩张,她说了这么多坏话的状况下,裴慕西对她说话的语气,也仍然是漫不经心。
裴慕西看她的眼神,也只是一种高高在上,像是在说“我不和你这种人计较”的眼神。
就像那天在病房里。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裴慕西也仍旧没看她。
没搭理她,甚至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这是她最讨厌裴慕西的一点。
苏锦清抽出思绪,看着眼前的裴慕西,禁不住将之前见到的病房里的裴慕西,和现在眼前的人进行对比。
人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那个状态下。
外伤好了,心里的伤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恢复。
就像裴慕西,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已经比那时候要好上许多,虽然看起来性子沉敛了许多,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张扬,但至少人不像那时一样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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