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这个小孩有些神奇,身上有种特殊的特质,可以让裴慕西久违地感知到一种纯粹的,因为眼前事物而感知到的开心。
莫名其妙的,和夏糖见面的时候,她就会变成一个很容易被感染上情绪的人,重新变成那个生动的,情绪丰富的裴慕西。
她的嘴角没有敛起来,而是更加放松了一些,思考了几秒,认真回答夏糖的问题,
“因为可爱。”
夏糖懵懵地眨眨眼,“什么可爱?”
裴慕西想了想,慢悠悠地说,
“人可爱,可爱的人就会让我开心。”
小熊软糖多可爱啊,怎么会让人看着不开心呢?
她学着夏糖的说法往下想,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几乎是刚说完第一句,她就看见那颗小熊软糖在她面前炸开,炸得满脸都是红红的,连着脖颈和耳朵尖尖,都红得很可爱。
然后这颗炸开来的小熊软糖,软软糯糯地憋出一句,
“哪里有可爱的人?”
裴慕西歪了歪头,没说话。
夏糖扭开头,否认,“我没看见。”
“噢……”裴慕西笑地几乎要眯起眼,“那可能是这附近没有镜子。”
夏糖僵住,鼓了鼓腮帮子,
“都说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可爱的类型。”
是强调,却又不是郑重其事地强调。
比起第一次在她面前强调这件事时,这次像是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她夸奖的表现。
於是裴慕西又笑着哄她,
“嗯,知道了,你很酷的。”
-
晚上九点,裴慕西到了家。
看了看放在阳台的绣球花,又习惯性地去画室里在那幅油画上添添改改,到了十二点才放下笔。
应该快完成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她懒懒地盘腿坐在地上,又从那坛青梅酒里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着,风味很足,有些涩。
喝了几杯就有些头昏脑胀。
她想着去二楼阳台吹吹风,跌跌撞撞地出房门,手却又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发出东西散落在地的声音。
恍惚间回头,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光束里染着透明颗粒般的细小灰尘,笼在一地的信件上,直冲冲地罩在上面。
她走过去。
将信件一封一封地捡起来,叠得整整齐齐重新放到桌上,视线在信封上的“致裴慕西”上的几个字停留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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