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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一种味道特别奇怪的冰淇淋。”她这么说着,然后催促着她们加快动作,

“快点洗,我争取今天泡上,冬天的时候就能喝了。”

“那又怎么样?”裴慕西斜她一眼,

“我和夏糖又不能喝。”

她们当时都没成年,不爱喝酒。

就算是南悦斯每年都酿的青梅酒,也从未喝过,用白酒浸泡的,闻着就苦,哪怕每次南悦斯喝一口就要撺掇她们喝。

裴慕西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并且也不想让夏糖被酒鬼南悦斯带坏。

南广有很多裴慕西初来乍到时无法适应的习惯,譬如凉茶,譬如出门吃饭最辣的菜基本上都没辣味,譬如生个病不是因为火气旺就是湿气重,譬如一点也不像冬天的冬天。

没有雪,不冷,甚至可以只穿一件薄外套。

裴慕西在南广过的第一个冬天便有些失望,於是到了第二个冬天,她也不抱期待,只把它当秋天过。

如果能下雪,基本上是奇迹。

可她偏偏又很喜欢冬天,所以她看着外边一成不变的天气,神采也有些怏怏的。

夏糖大概不明白她为什么那阵心情不好,在还在上初中的小孩眼里,放寒假是一件顶天的高兴事,於是每天想了法子逗裴慕西开心,以为她不爱喝苦苦的凉茶就每次替她喝一大半,留一小半给裴慕西祛祛燥,她实在不想喝就再偷偷给她倒掉一点,不过每次都会哄着她喝一口;在外婆家吃到很好吃的糖炒板栗便揣在兜里带回来给她吃,揣在刚买的过冬新衣服里都是热烘烘的板栗味,还要咧开刚换完牙的嘴朝她笑;买不到花椒味的冰淇淋就隔段时间给她带一个新口味的冰淇淋,什么稀奇古怪的都给她买过,用自己的压岁钱和存下来的零花钱……

看不到雪,就要笨拙地给她下一场雪。

裴慕西始终记得。

那天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到了晚上也不冷,柔柔的风拂在脸上,是不可能下雪的。

但是。

夏糖扯着她走了出去,不知道到了家门口的哪一片空地,笨拙地从自己的小熊背包里拿出一条丑丑的围巾。

有多丑呢。

丑到裴慕西当时没能认出来这到底是一块围巾,还是无数条毛茸茸的线钩织成的一块布。

嗯,一块布。

直到夏糖费力地踮起脚,然后把那块布围在了她脖子上,缠得她差点喘不过来气,她才发现这是一块围巾。

一块围巾。

可她当时没能反应过来,就被闷在了这块围巾里。

然后眼前一黑。

被柔软的掌心捂住,夏糖在她耳朵边上说,“姐姐,你等会,我有东西给你看。”

裴慕西觉得自己很热,扯了扯那块布一样的围巾,可还是应了下来。

夏糖很忙。

给她围上围巾之后,就一边捂着她的眼睛一边急匆匆地又马上跑到她后边,不知道在做什么,动静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