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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然后退开了一些,同手同脚地往外跑了出去,跑出了车窗所能框住的视野。

裴慕西想到那串数字,心里有些闷。

可看到夏糖同手同脚,又有些想笑。

她惆怅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盯着窗外泛蓝的天,没急着下车,只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天底下最矛盾的人了。

就算是如此。

大概也因为昨晚睡了个好觉,做了个好梦,便又觉得自己的心情还算是不错,还算是生动。

她已经许久没在醒来的时候心情这么好过。

南西峰死了之后,她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断了似的,几乎没什么亲热的人。后来到了南广,南悦斯总是开着这辆露营车带着她到处去玩,让她继续画画,她便和南悦斯生成了紧密的联系,连裴斯云和她的关系都不及南悦斯。

后来多了夏糖,跟在她屁股后面,粘着她,总是让她放心不下爱哭兮兮的夏糖,为她下初雪的夏糖。

再后来,连南悦斯也死了。

她离开南广,去了很多地方。

再回来后,她和裴斯云仍然是保持着别扭却又亲近的母女关系,这是来自血缘上的联系,她当然不会舍弃这段联系,只是她和裴斯云之间没了南悦斯,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适应彼此的关系,她自然也有很多事没办法和作为长辈的裴斯云细说。

但夏糖还在。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成为了可以给予她力量的人。

“姐姐!”

伴着一声柔软的呼唤,恣意明媚的少女再次闯入她的视野,拿着那个送给她的小熊保温杯,跳脱地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喝点热水。”

裴慕西愣住,没有接过保温杯。

夏天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凑了近来,在手心里哈了哈气,搓得热热的,接着一抬手。

柔软的掌心覆住她的额头,传递温热的体温。

“头痛不痛?”夏糖眼巴巴地望着她,“你昨天应该喝了挺多酒的,所以这会肯定要头痛。”

裴慕西摇头,“不痛。”

她没有问为什么夏糖会在这里,也没有问自己为什么会躺在露营车里,只仰头望着站在阳光下的夏糖,安静回答着夏糖的问题。

可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她要一直强调她比夏糖大的第二个理由。

是她记忆出了偏差,原来一直都是如此:

是她一直在依赖着夏糖。

她才是那个粘人精。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