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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糖费劲地嚼着一大把软糖,脸撑得大大的,眼睛却又眯成了一条缝。

裴慕西嚼着甜蜜的软糖,感受着软糖化作糖水,淌进心底那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

也笑。

等嚼完了,夏糖又问她,

“姐姐还要吗?我还买了很多。”

“不要了。”裴慕西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嚼得有些累。”

夏糖笑得弯腰,像是刚刚吃下去的小熊软糖要从眼睛里跑出来,“姐姐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贪多的小孩儿,还要哼哼唧唧说自己牙疼的那种。”

南广人有一个普遍的bug,就是说不好儿化音。

虽然夏糖普通话已经很标准,可要说儿化音还是有些怪,那句“小孩儿”就被她说得别别扭扭。

裴慕西仰靠在车座上,笑着重复,

“小孩儿。”

她说得很标准,来自海临人的标准。

於是夏糖便“哼”了一声,学着她重复,

“小孩儿。”

这遍有进步,可还是有些怪。

裴慕西笑得眯起眼,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甜蜜,她感知到自己正处於一个极为放松和愉悦的状态。

“小孩儿。”她又给夏糖示范了一遍,等夏糖瘪起嘴认输,看起来不打算和她较劲的时候,她想到一个问题,於是问,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

刚刚睡醒之后,她脑海里闪过几个细碎的片段,夏糖在电话里,用着困倦且奶软的嗓音喊她姐姐;她不肯进室内睡觉说自己只有在露营车里才睡得好,於是夏糖和周湛把她扶到了车里;她半梦半醒之间,口渴地睁开眼,看到夏糖坐在床边,用着湿热的毛巾给她抆脸……

记忆连不成片段。

她无法将那些散碎的记忆串联在一起。

却又害怕自己被酒精所掌控,没能克制住那些身体里的汹涌,说了些什么不应该说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

“没说什么。”夏糖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似是回忆了一会又重复,“姐姐你什么都没说。”

“什么也没说?”裴慕西有些疑惑。

“对,什么也没说。”夏糖笃定地重复了一遍,把装着小熊软糖的塑料袋系好。

“什么也没说……”裴慕西又重复了一遍,望着她,“那你怎么就……三四点的,来我家了,还比周湛来得快?”

夏糖没有车。

在凌晨这个时间,没有公共交通工具的时间,甚至打车也有些费力的时间点,比周湛来得更快。

夏糖犹豫了几秒,在余晖下动作有些缓慢,“其实姐姐只是在喊我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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