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糖否认,嗓音轻软,望着她的眼神很乖顺,像是天边流淌的月光,
她只说了这句话。
便没再继续往下说。
裴慕西愣了几秒,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笃定,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嗯……”夏糖张了张唇,有些犹豫,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她轻轻咬住下唇,说,
“算了,还是先不说了,我们先看完南姐姐再说。”
裴慕西有些疑惑。
却还是没有反对的理由,等夏糖买好了花,便打了车一起去墓园。
等到了墓园,细雨已停,路灯摇晃,南悦斯的墓前已经有了一束洋桔梗,每天都会换新的洋桔梗,此时花瓣被打湿,沾了水珠,便又多了几分生机。
夏糖把三束洋桔梗摆得整整齐齐,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谁送的?”
裴慕西恍惚一秒,垂下眼睫,轻声说,
“一个比我要痛苦很多倍的人。”
夏糖愣住,抿了抿唇角,没发出声音,只安安静静地站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陪伴着她。
“我没事。”
裴慕西垂下眼,笑,
“其实我已经好很多了,我来的次数,远比这个人要少得多。但我偶尔听到打扫墓园的人说,这束洋桔梗每天都会换新,甚至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把花放上的。”
“听起来像是,有个人每天都会过来,给南悦斯送上一束绿色洋桔梗。”
“那你碰见过她吗?”夏糖问。
裴慕西摇头,“没有,我来的次数并不多,每次过来也都是晚上或者下午,没能碰见她。”
“嗯……”夏糖拖长声音,“那姐姐想不想见她?”
裴慕西微微一怔。
见面吗?
她回想起自己那时看到过的明思曼,像一朵正在枯萎的花儿,没了以前的明媚和张扬,却也无法死去,苍白得像是在那场自己压根并没有经历过的车祸里死去,眼底静得仿若死谭。
在南悦斯死之后。
她和明思曼只见过那一面。
便把对方都折腾得不人不鬼,重新撕扯着,将本该好转的灵魂浸入了冰冷的死谭里。
悲观的人最好不要相聚在一起。
否则只会有双倍悲观相撞,带来更加痛苦的折磨。
“还是不见了。”裴慕西轻着声音说,“我们现在见面,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应该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这样……”夏糖点点头,温软地看她,“那姐姐有没有想给她说的话。”
裴慕西静静盯着墓碑上的南悦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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