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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上我家偷东西?”

虞沁酒微微瞪大眼睛, 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你家?”

裴慕西打开门走进去, 撑着门, 朝虞沁酒轻挑眉心,“看来你并不知道这里是我家。”

虞沁酒跟着她走了进来,好奇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对她这栋房子的空间结构很感兴趣,听到她的话后才摇摇头,“不知道。”

裴慕西了然,“喝什么?”

虞沁酒慢条斯理地扬了扬下巴,“一杯辣椒水,谢谢。”

“什么?”裴慕西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她和脸色不改的虞沁酒对视一眼,又发觉这的确会是虞沁酒能说得出来的话。

初见虞沁酒,是在伦敦街边的某个酒馆,某个厚重的下雪天,应该是某个平安夜或者是圣诞节,总之酒馆里的节日气氛火热又浓烈,一群人手舞足蹈地玩着游戏。

当时虞沁酒不知喝了多少,疯来颠去地在人群里跳着蹦蹦跳跳的笨拙兔子舞,醉得站都站不起来,却抢了驻唱歌手的话筒,就着缱绻温柔的音乐,摇头晃脑地唱了一首跑调到听不出来的歌。她大概和酒馆老板是好朋友,因为闹到这样,老板也没出来赶她走。

发尾的浅灰色挑染发丝荡漾,被酒吧里变幻的光影摇曳着,是一种疯狂又热烈的美。

裴慕西纯用欣赏的角度看待虞沁酒,当时觉得这人奇怪,但也凭借这首跑调的歌,在茫茫肤色不一致的人群里,找到了来自同一个国家的虞沁酒。

她听醉得一塌糊涂的虞沁酒唱完了一整首曲子,才听出来,虞沁酒当时唱的那首歌是《轨迹》。

后来虞沁酒在酒馆熙攘的人群中,准确无比地找到了她,并吐到了她身上,吐完了又冲她无害地笑,笑完了又蹲在地上哭,仿佛窍细薄弱的生命力被这座陌生的城市冲撞得七零八落。

裴慕西没有在伦敦停留太久,便得到夏糖演奏会的消息,高烧近四十度的时候,是虞沁酒横冲直撞地开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

上飞机之前,虞沁酒有点羡慕地和她说,希望她可以见到想见的人,希望她可以不用再离开自己喜欢的人和城市。

裴慕西当时头昏脑胀,并不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到底能不能见到夏糖,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便什么也没说。

她和虞沁酒的交情不深,故事也并不多。

只说了一句,回国联系。

却没想到如今,虞沁酒真的回了国,并且和她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见了面。

基於这样萍水相逢的交情,裴慕西没有辣椒水给虞沁酒,所以她只是煮了一碗据说是魔鬼辣的泡面给虞沁酒。

许久没见过辣的虞沁酒吃得很开心,把厚重的围巾从颈下扯出来,脱了大衣,嘴都辣肿了,鼻涕横流,可也仍然是满足地抱着一碗泡面吃了个干净。

吃完后,虞沁酒指了指院子里停着的那辆露营车,“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辆露营车?”

“对。”裴慕西点头,与同处於异国他乡的陌生人聊起自己的伤心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聊完之后便知道终有一天会散,不会对彼此的故事耿耿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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