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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洗干净一些,不然姐姐会难受的……”夏糖慢吞吞地说,声音发着点轻微的颤。

滚热的水从交织的双手缝隙里无声淌过。

发烫的手指像是水中摇曳起舞的藤蔓,又湿又热,紧紧攀蹭在她手上,从手心滑落到手腕,又从手腕滑落到手心。

裴慕西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觉得这下连水也救不了她,只能任由自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由夏糖摆弄。

直到耳边响起隐隐压抑着的咳嗽声。

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收起自己几乎停滞的呼吸,眼神瞥到镜子里夏糖泛红的耳朵尖尖,还有有些干涩却又看上去柔软绵满的唇,因为咳嗽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

几乎是一瞬间,裴慕西在接近失控的边缘清醒过来。

“已经洗干净了。”

她强调,便关了流动的水,用自己残存的理智将自己的手从夏糖发烫的手指间隙抽出来。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夏糖还生着病。

裴慕西快速走出洗手间,有些慌张地从桌上纸巾盒里连续抽出不知道多少张纸巾,等夏糖步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时,她才惊觉自己手上已经捧了一叠纸巾。

夏糖慢吞吞地看她一眼,又看着她手里那一叠纸巾,声音有些轻地吐出两个字,

“浪费。”

裴慕西动作一顿,将自己手里的纸巾分了两张给夏糖,又自己拿了一张出来,剩下的放在桌上,

“不浪费,等你吃完虾抆桌子。”

她说着,用自己手上的纸巾抆着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动作略显慌张,也许是因为她抽了太多纸巾出来,也许又是因为刚刚在洗手间……

想到这里,视线不经意地扫向少女粉嫩的指尖。

思绪便不受控制,极为强烈地回忆起刚刚水下交/融的触感,她阖了阖眼,便联想起很多不应该有的画面,仅仅是手而已,仅仅……是手而已。

“你快点吃完,量个体温。”她说着,睁开眼的那一刻清醒过来,恢复成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还有几个虾……”她说着,目光下落,停到剩下没剥完的虾上,“我不剥了就是。”

这次认输的是她。

夏糖便松了口气,抆干净手,笑吟吟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着虾满足地往嘴里送,饱满的虾肉被剥得干干净净,蘸上汁水咬下,便塞满了整个腮帮子,像只小松鼠。

夏糖的吃相一贯很安静,不然也不会一剥虾就要剥个十分锺,按道理来说,如果剥一只虾要剥十分锺的话,一般人会选择直接咬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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