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被子没有舒适的体温更管用,像是装了什么自动探测机器似的,睡梦中的夏糖准确地捞住了她无处安放的身躯,於是滚烫而窍细的柔软身体贴了上来。
她将夏糖推开, 可下一秒夏糖又会贴上来, 腰肢摇摆如藤蔓,抆过她的小臂,腰侧和腿侧, 甚至有隐约蔓延到全身的趋势。
最后,柔顺带卷的发丝缠绕在她脖颈处, 夹杂着灼热却均匀的呼吸, 带着无处安放的生命力, 灌溉到她身上的每一处角落。
裴慕西没有再推开夏糖, 只能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直的手臂,轻轻将夏糖扯开的被子重新盖到她们两个身上,已经完全混乱,无论是之前包裹整齐的被子,还是界限分明的身体。
此刻都已经打破了界限,完完全全的,缠绕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陷入治愈而美好的梦境。
她时常做梦,这是她睡眠不够深入的表现。
但重新遇见夏糖之后,梦境里总是充盈着梦幻粼粼的金光,这次也是,她们两个置身於细碎朦胧的光晕之中,周遭铺满了盛放着的白色绣球花,她一遍又一遍的,轻轻喊着夏糖的名字。
夏糖喊她姐姐,声音绵软而发着黏。
最后,是夏糖离得越来越近的脸。
她们之间的缝隙连碎光都透不进来,仿若呼吸能铺满对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猛然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裴慕西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摇摆的白色窗帘外透着朦胧的白光,已经天亮,外面的风雨似乎已经停止,甚至溜进来几束雾蒙蒙的金光。
心跳无法平复。
视线从窗外移开,落到近在咫尺的少女脸上。
她恍惚着,轻阖了阖眼皮,有些分不开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明显感知到她们正在相拥着,紧紧地拥住了彼此。
就像昨天晚上的梦境一样。
裴慕西缓了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尝试着和夏糖分开,但过於酥软的触感让她不敢放肆。
於是只能静候着夏糖醒过来。
这几年她很少能睡回笼觉,入睡困难,而再次入睡也照样困难,不管早上多困,再次闭上眼入睡对她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实际上。
瞌睡这种东西,应该是真的能传染。
她只是闭上眼,只是听着耳边夏糖松软的呼吸,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於飘悠的湖面上,床垫变成小船,慢悠悠地飘荡。
荡得人睡得飘飘忽忽。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再一次陷入了沉睡,迎面而来的是少女恬静却专注的脸。
她们的发丝近乎於缠绕在一起。
夏糖侧躺着,柔软的目光环顾着她,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秒朝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