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生活间的每一件小事都让她痛苦,但是在夏糖出现之后,每一件小事都被塞进了一颗糖, 带给她无与伦比的期待和幸福。
就像幼童时期写下的那句稚语, 在夏糖二十岁的夏天, 裴慕西却拥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小狗, 是朋友, 是恋人,也无限趋近於“家人”这个定义。
裴慕西不再总是夜晚时分去到南悦斯的墓前看她,也不再总是因为想寻求某种心理上的支撑作用而去看望南悦斯。
而只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件好事, 因为今天和夏糖去吃到了好吃的食物, 因为今天天气看起来很好——这让南悦斯照片里永恒不变的笑容弧度看起来都大了不少,尽管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她没再遇见过明思曼,兴许是因为明思曼也已经开始尝试对抗过去, 又或许只是,因为她们生命的相交点就到此为止。
但她并不为此感到可惜。
她和明思曼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比起相聚, 她们更适合分离, 各自治愈自己的伤痛。
夏糖是个极其有耐心, 也极具有包容力的年轻恋人,哪怕她们的热恋期已经持续了整整半年,夏糖也依然会在裴慕西感到焦虑和不安的时候拥抱她,也会在每个寂静的晚上用甜美的嗓音抚慰她,就像最初所做的那样。
她的爱意好似从不会随着时间消泯。
於是,裴慕西依靠药物减轻负担的次数越来越少,她能感知到自己此时此刻,就正在被有耐心又聪明的夏糖所治愈。
甚至在这个持续得稍许漫长的热恋期里,夏糖仍然会选择用送花盆的方式给裴慕西送花,没有精致的包装,也没有花里胡哨的卡片,更没有送花时的甜言蜜语。
只有被花盆底蹭得到处是灰的外套,因为太过认真养护花卉而被弄脏的脸,以及偶尔跨越一整座城市捧过来的真心。
裴慕西专门在院子里划出了一块空地,摊满了花盆,在天气恰当的时候,盛开得像是一整片鲜艳又漂亮的花圃。
周湛对她居住环境里充斥的生机和蓬勃表示诧异,晃了一大圈,拍了很多张照片之后,表情仍然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你这是在家里开了一个花园?”
裴慕西正在浇那盆最被她重视的绣球花,头也没抬,嘴角却不自主地带笑,
“嗯,我女朋友送我的花园。”
周湛很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本杂志,一本正经地给她念,“摘自某个漫画作者在某段采访中的言论——其实我不太喜欢看爱情线,但你一定要让我选的话,那就是奇怪的,与众不同的,不落於俗套的,能让人印象深刻的那种。”
念完之后,裴慕西仍然是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瞥她一眼,说,“不对吗?”
“奇怪的,与众不同的,不落於俗套的,能让人印象深刻的爱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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