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裴慕西用着轻轻的力道,拍着她的背,却发现自己的手腕酸痛感正在不断地加剧,她不得不停止动作。
夏糖发现了她的停顿,半睁着眼,即便被睡意绑架,也仍然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缩起来的手,牢牢地牵住,一起放在被子里,发出软绵绵却又困倦的嗓音,来回应她的早安问候,
“早~上~好~”
每个字中间都要懒洋洋地停顿一会。
这是夏糖在晚上被累到的表现,尽管她拥有着年轻蓬勃的朝气和活力,却还是会在第二天早上懒洋洋地睁不开眼。
裴慕西往往会在这样的清晨拥紧夏糖,直至夏糖恢复活力,但今天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没办法忽视。
夏糖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了她看起来不算太好的表情,像一只小狗瞬间警惕起来,夏糖倏地睁开眼,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嗯……”裴慕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正常,“手腕挺痛的,好像是……腱鞘炎犯了。”
“啊?”
夏糖愣了几秒,接着红了耳朵尖尖,往被子里钻了钻,试图将自己埋起来,像只仓鼠,可又马上露了一点出来,一双澄澈的眼充盈着湿润,
“我等会,给姐姐揉揉那些穴位。”
“好。”裴慕西应着,却先碰了碰她发红的耳朵尖尖,在夏糖像摇来晃去的藤蔓往回缩的时候,搂住她窍细光洁的肩,用自己的唇替她降温,说,
“七夕快乐,我的女朋友。”
手腕的疼痛在傍晚时来到了顶峰,她们去到了之前订好的餐厅,这是裴慕西回南广市后和夏糖吃第一顿饭的餐厅,再次来的体验一样好,可裴慕西却在吃饭过程中连举起酒杯都有些难受,即便她今天已经去看过医生用过药。
她试图通过酒精来缓解自己对疼痛的感知,却没能控制好摄入酒精的分量,於是在这顿饭还没结束之前,她脸颊已经开始发烫,头晕得只能用手撑着。
“姐姐,你不要再喝了。”夏糖很担心她的状况,用有些凉度的手指碰了碰她发红的脸,“再喝的话,明天会不舒服的。”
“好。”裴慕西向来很听自己女朋友的话,便果断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酒杯,“不喝了。”
她说不喝便真的不喝。
可还是为时已晚。
晚饭结束时,她已经有些站不稳,只能摇摇晃晃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附在夏糖身上。
夏糖懂事地没有在今晚喝酒,费力地将她带回了家,在裴慕西脆弱到被酒精控制的时候,夏糖是个可靠又稳当的女朋友。
到家之后。
裴慕西被夏糖放置在沙发上,室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和倒水的声音,在不算明亮的灯光里,裴慕西半阖起眼皮,唇角略微勾起。
在夏糖匆匆忙忙地端着水过来时。
她又收敛起嘴角的弧度,扶着额头,半阖着眼皮,轻抿着薄唇,露出了有些难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