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族高官中就有杨得瑾,她换了身浅色的常服早早地来到现场,穿来书中这么多天,她还是头一次来参加这种盛大的节日活动。
“殿下已经来了?”
杨得瑾听见有人叫自己,她转身,只见季追鹿戴着官帽,系带打着活结垂在颌下,交领官袍外面套着护甲,一副要出兵打仗的模样。
杨得瑾:“季校尉,你这是……”
季追鹿:“哈,殿下忘了?这每年的曲江盛会可都需要城防司维持秩序,这不,下官正在附近巡查呢。”
杨得瑾了然:“连曲江宴都需要京城巡防司出动,季校尉真是辛苦。”
“不光是曲江宴,还有之后的游湖,都需要兄弟们忙活。”季追鹿苦笑着摇摇头,“不过都是为了上面那位,辛苦也是应该的。”
杨得瑾保持着笑容,假装没听懂他话中的隐晦的意思,暗自打量着这个城门校尉。
“哦对了,明日朝中官员休沐一天。”季追鹿忽而说道,“听闻最近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提供各种稀奇的菜肴和名贵点心,殿下明日要是得空,可否赏脸一聚?”
杨得瑾看着面前这个军官,她笑着说:“季校尉说的可是劝仙楼?那儿最好是有熟人引荐进入,而且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让季校尉破费本王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就由本王做东,也好过让季校尉被御史大人逮住参上一本。”
季追鹿顿时感到惊喜,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下官都不知道进劝仙楼还有熟人门槛,在殿下面前闹了笑话。殿下如此有心,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再客套了几句,季追鹿就以工作为由抽身离开了。
直到戌时初,夕阳的余晖在曲江江头跃动,皇帝的车辇才到达曲江江畔。
李子酬换了套深绯的便服,头发还是扎成鱼骨辫。随着女帝一起莅临的官员都穿着自己的官袍。白清扬则比较素雅简约,穿着象牙白色的对襟襦裙。
曲江宴分为两个会场,一个是曲江亭,举办只有百官和皇帝能进入亭中的宴会。一个是以曲江亭为中心,沿着江岸绵延好几里的平民聚会。
百官举酒,为中榜考生庆贺。
宴会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白清扬与谢贽按照原定计划先后离开宴席。
杨得瑾让谢贽跟白清扬说,让她随便找个理由跟皇上说一声便可离开。
白清扬一开始觉得这主意就很不靠谱,她怀疑谢贽是不是被瑜亲王给耍了。
别说她,谢贽也觉得离谱,可机会就这一次,瑜亲王说一切交给她,那她们就只能试一试。
结果白清扬跟李子酬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李子酬随口关心了两句就放人了。
白清扬:…………就这?
这也太容易了,简直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胆战心惊的脱身计划跟走了个过场而已。
谢贽在底下的小案旁坐着,也是看得诧异:这就……放人走了?
她愣愣地转头看向对面坐在女帝下首处位置的杨得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