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李子酬走到高位坐下,底下平身的两人思绪各自纷飞。
孟湜客在这儿,李子酬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朕打扰到皇后与孟爱卿交谈了?”
李子酬自觉问了句可有可无的话,可她这一句,把孟湜客吓得心如擂鼓。
他一新科进士,未经皇帝允许便私自与宫妃会面,轻则落得个僭越的罪名,重则,性命不保。
白清扬也自知理亏,只好选择避重就轻地回答:“怎么会,陛下做事从不唐突。”
孟湜客低着头,眼神略带惊恐地往白清扬那边瞥了眼:白清扬这是在说什么?是怕我一个脑袋不够砍的吗?
白公,我搞不懂你女儿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甚至都不愿意向女帝解释一下。
李子酬听了白清扬的话却感到有些好笑。
这个白清扬,看不出来,还会心虚。
女主角居然会对着自己心虚,李子酬多少觉得有些有趣,也不像方才一般局促了。
“无事,坐吧。”李子酬正了正神色说道。
白清扬顺着台阶下了:“谢陛下。”心里却还苦想着要怎么向李子酬解释。
孟湜客有些惴惴不安地找了个位置,与白清扬相对,三人呈一个等腰三角形坐在殿内。
李子酬看了眼白清扬。
她今日穿了纯白色夏衣,下裳配一小豆色的织金马面裙,上面各色牡丹争艳,外加一披帛自身后揽在双臂前,裙带飘扬。
三千青丝用发钗和金钿绾住,与她洁白无瑕的脖颈和大片锁骨形成强烈反差。
又看了眼孟湜客。
青年人一身绀色圆领暗纹提花宽袖长袍,腰间坠一宫绦,摇曳着青色的流苏,脚踏六合皂靴。玉冠束发,露出饱满优越的中庭,剑眉星目,烨然若神人。
一边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的国色天乡,一边是神清骨秀,气宇轩昂的谦谦君子。
才子和佳人站在一起,实在是珠联璧合,十分养眼。
“孟爱卿可有心悦之人?”李子酬突然问道。
孟湜客呼吸一紧,心想女帝果然怀疑自己与白清扬私通,此问暗藏杀机。
这可如何是好,他又不喜欢白清扬,他只是来述个职的!
白清扬面色如常地听着,李子酬的问题来者不善,可她的语气分明一点儿怒气也无,白清扬有点摸不准李子酬是个什么意思。
“回禀陛下,草民一心建功立业,无暇顾及男女之情。”孟湜客熟练地说着假大空话。
李子酬:“哦——那就是没有了。”
孟湜客默认,却又听见女帝问道:“那孟爱卿觉得皇后如何?”
此言一出,饶是淡定如白清扬也瞬间起身。孟湜客则已经是跪在了殿内浮花地砖上,俨然一副将要受罚的样子。
孟湜客:“陛下恕罪!草民万不敢随意评判娘娘。”
白清扬:“陛下定是误会了什么,孟大人接手了玉衡宫的大小事务,是有公事与臣妾汇报,玉衡宫的宫人们都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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