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正式开始前,先是双方选手入场行礼,相当於赛前宣誓运动员精神之类的。不过依杨得瑾看,这场比赛可能没什么体育精神可言。

——运动员不打起来都算不错了。

赛前垃圾话环节结束后,两方选手退回到各自的位置,带上护具面具和襆巾。

许是能够感受到接下来要发生的紧张对抗,场上的十匹马,无一不急躁地原地踏步,打着响鼻。

若是没有马辔头和缰绳的控制,它们可能都已经冲上场去了。

这其中数耶禄迭剌的马最亮眼,一匹纯白的战马,马背上的人长袍辫发,身姿挺拔,颇有战将之风。

杨得瑾兴趣盎然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谑,白马王子。”

旁边的谢贽:“?”片刻后又重新看向赛场。

杨得瑾总是这样怪言怪语,她都要习惯了……

沙漏计时,裁判就位,双方猜过枚后,定下球权。

“哐——!”令官举着击槌,重重地敲在铜锣上。

比赛开始!

城防司先手,拳头大的马球抛向高空。两个负责防卫的队员守在后方,而季追鹿带领两个前锋,衔着球一路冲向对手球门。

左右前锋封死想要上前拦截的草原人,季校尉的进攻势如破竹。

眼看离对方球门还有不到二十步,一匹白马突然闯进他的视野,季校尉勒马急刹。

前锋没有拦住耶禄迭剌,这位朔北王子提着数尺长的球杖,像是挥舞着马槊,朝着滚动的彩球抡去。

球杆堪堪抆过马球,差点被抢走。

季追鹿深感不可与耶禄迭剌正面冲突,便紧急挥杆,传给在后面走位的前锋。

耶禄迭剌的一个扈从看他传球的动作,本来想去抢球,却没想到季追鹿把球打到空中,越过众人头顶,根本不是能够得到的高度。

而城防司的一个前锋连忙提马往回跑,估摸着球的高度和距离,就坐在马背上,左手也不去握缰绳了,双手握着球杆向空中猛得一挥!

杨得瑾咂舌:好快的反应能力,挥杆也很漂亮,是标准的上本垒动作。

然而其他观众可不这么想——

“这不是乱打么?!”

“这能打到球吗?”

“马球队新来的吧?!”

前锋新颖的挥杆方式引起观众们的强烈质疑,看台上一时间众说纷纭。

然后——球进了。

中部镂空的轻质马球,再次越过众人头顶,进了朔北队的球门。

观众席有一瞬间的静默,随之而来的是热烈的欢呼声和雷动的掌声。

“好球——!!!”

“我就说能进吧?!你们都不信!”

“好小子,这个女婿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