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酬目光一转,推着她来到屏风后面的开闭式书橱面前:“藏这儿,里面是空的。”
“不不不,你等等……”杨得瑾连声拒绝道,“这柜子还没我腰高……你别推……哎哟卧槽!”
“进去吧你!”李子酬像把大象塞冰箱一样,连推带搡地把人塞到小书柜里。
关上柜门之前,李子酬还瞪着一双眼警告道:“别出声,不然你我都得完蛋!”说完便也不等杨得瑾再开口,便啪的一声关上柜门。
杨得瑾缩着脑袋:“不是你……”还不如让我上房梁呢!!!
另一边,李子酬怕人等太久,从屏风后面快步走出来去给白清扬开门。
白清扬披着一袭挡雨的斗篷,戴着兜帽,右手还握着把油纸伞,即便如此,她的面容也沾上了雨水,显得有些病态的白。
李子酬连忙牵她进室内,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白清扬的体质本来就偏凉,又淋了雨,手上的温度更是低了两个度。
“怎么这么晚一个人来找我?小乐呢?”李子酬怕她生病,帮她把湿掉的斗篷取下来挂着。
“小乐……歇下了,我睡不着。”白清扬回答道。
她嘴唇泛着白,额角的发丝也被雨水打湿,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让人心生怜爱。
李子酬闻言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取来一条绒巾:“睡不着,所以来找我了?”
白清扬嗯了一声,她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任柔软的面料抆过自己的头发。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回答不清不楚的,引人发散,她又说道: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重要的事?”李子酬动作停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往屏风后面瞟去,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现在说?”
要是白清扬待的时间太长就麻烦了,杨得瑾,你可千万撑住啊……
杨得瑾抱着膝盖缩在小书橱里,外面的对话她听不真切,只希望两个人能快点说完放她出去,不然她真感觉自己要患幽闭恐惧症。
李子酬的反应让白清扬误会了,她抿了抿唇,冲疑着开口:“酬……我打扰到你了吗?”
白清扬看着案上摆放着的成摞文书和奏折,觉得自己深夜来找她实在是个冲动的决定,脸上带上了歉意:“抱歉,我还是明天再来找你吧。”
眼看着白清扬又要起身离开,李子酬一手抓着绒巾,一手赶紧按下她解释道:“没关系,你深夜冒雨前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先别动,我帮你把水渍抆一下。”
“呃……嗯,谢谢。”白清扬应道。
李子酬细心地抆着白清扬的脸颊和脖颈,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能清楚看到对方肌肤上细小的绒毛。
白清扬本来想说可以自己来,但对方似乎没有想让她动手的意思。
白清扬坐着,李子酬单膝跪在坐榻上,俯身为她抆拭雨水。於是白清扬理所当然地被人笼罩在阴影下,像是进入了一种狭小但令人安心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