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半长不短的时间里,现代生活好像已经成为了昨日的一个梦影。

还是说,现在经历的一切才是一个梦呢?

“说起来,每到这种时候都不会消停呢。”周怀衿突然道。

李子酬:“嗯?”

周怀衿:“陛下没发现吗?每当朔北人来访中原,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我记得上上次是草原人喝醉酒,跟京兆府的一个小捕役大打出手,吃了好大一场官司。听说先帝气坏了,在麟德殿上大骂特骂呢。

“上次则是震惊朝野的叛国事件,白丞相与朔北使者暗中勾结,落了个灭门的下场。

“这次草原人则是盯上了瑜亲王,闹了个大乌龙。”

李子酬眉头一皱,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很重要的情报:“等等,你说白丞相遭难的时候正是草原人来访期间?”

周怀衿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不是很能理解她问这话的意义:“对啊,毕竟他被安上的罪名是通敌叛国啊。”

没有外邦人在,他通哪门子“敌”啊?

李子酬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白清扬之前说过,白巽是因为要接待使者才留在临京,所以他没有跟白清扬和白夫人回钦州扫墓。

“那当时,景帝是如何处置那些朔北使者的?”

“还能怎么办?白丞相投敌的传言本来就捕风捉影,又抓不到朔北人的罪证,”周怀衿说道,“访问结束后,就让人把他们送回草原了呗。”

“就这?”

“嗯呐,听说城防司的护送队伍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草原人一路送出雍州,估计是怕他们会在路上搞事吧。”

“这样啊……”

“顺带一提,”周怀衿明确自己的立场,“对於白相叛国的争论,臣秉始终持着中立的态度。”

李子酬:“你怎么想的?”

周怀衿:“是蓄意谋杀,还是无心之失,对於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我们已经无从而知。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许多东西已经无迹可寻。

“即便如此,真相一定就藏在那众多谣言和臆测当中。也许有一天,它会浮出水面,也有可能,沉入水底再也看不见。

“我相信真相,也相信白丞相,陛下,您觉得这两者一定就是冲突的吗?”

李子酬懂他的意思,但她依然无法释怀:“可你要怎么去证明一件你没有做过的事情呢?”

周怀衿明显也犯了难,一时之间谁也没再说下去,二人无言地走过廊庑。

“酬!”一道明快的声线从远处传来。

二人双双停下脚步,看向声音的主人。

周怀衿看着那个少女,生出些感慨:“一味地沉溺於过去得多苦啊,把握当下不活得更轻松更洒脱吗?”

“偶尔也得展望一下未来吧?”李子酬看他,“怎么了?你今天很喜欢用这种谜语人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