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扬:“……”
她从前没那么容易脸红的,到底是为什么跟李子酬待在一起就控制不住呢?
“最近暑气弱了些,我就没让人再搬冰来了。”李子酬起身,“清扬若是觉得热,我去叫人续上来。”
“啊,不不,不热的。”白清扬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只是有点闷……”
纱衣滑动,李子酬的前襟真的分开了些许,露出更多瘦削的肩颈和锁骨。白清扬见状,瞬间收回手,有些懊恼,还有些无措。
李子酬听她这么说,也就点点头:“好吧。”顺便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臂,让衣领回归原来的样子。
“你在忙什么呢?”白清扬不敢去看她了,转而看向李子酬的案面,“这是……”
李子酬:“是卷宗。”
白清扬拿起其中一卷仔细看了一阵:“是……我父亲的案子?”
“是。”
“……怎么又想起拿出来看了?”
李子酬复又坐下:“有些点很在意。”
“是什么?”
李子酬摇摇头:“我不好说。”
“是嘛。”
“抱歉,你……”李子酬察觉到白清扬的情绪不佳,连忙道歉。
白清扬却笑了:“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清扬……”
“酬,别露出那副表情,我没事的。”
李子酬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又是这样的眼神,白清扬心想着。
中元节夜晚的江边,李子酬也是这样看着她。
不是没有人向她表露过怜悯之情,可只有李子酬是特别的。在李子酬面前,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被人珍视着的,是被人心疼着的。
“先皇……我的父亲,他做了对不起白丞相的事,我代替他给你和已故的白丞相道歉。”
白清扬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李子酬又做错了什么呢?
白清扬:“世人皆说先帝爷与家父心生嫌隙,故借莫须有的罪名加害於阿耶。”
“对不起。”
“我并非那个意思。”白清扬说道,“尽管先帝的嫌疑最大,我也没找到能证明他下手的证据。”
李子酬:“没有证据?”
白清扬嗯了一声:“一点都没有。我甚至听说,景帝是隔天才知道阿耶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