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是走神,”谢贽忍不住皱眉,“湖边很滑,小心点。”
“没有……是鱼竿太重了。”
杨得瑾心有余悸地回到干岸上,尽管没有摔进湖里,但刚才滑的那一下,让她的靴子陷进了泥泞,溅了一身水花,劲装下摆也被打湿了。白色的衣服,沾上任何脏污都很显眼。
从刚才开始,杨得瑾的心口闷得慌,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谢贽掂了掂手中的鱼竿,确实是很重,估计是钓了条大鱼,还在不断挣扎着呢。她让杨得瑾站远点,自己把着鱼竿遛鱼。
再生猛的鱼被谢贽这么一遛也得精疲力尽,没一会儿就放弃了反抗,被谢贽拿网给抄上来了。
“哦呀,”谢贽惊叹道,“这么肥的鲤鱼,居然给你钓上了。”
杨得瑾也是小小地哇了一声:“怪不得死沉死沉的。”
看这样子也得有七八斤重。
谢贽:“怎么样,还钓吗?”
“不钓了,想回去换身干净衣服。”杨得瑾摇了摇头,把单兵弩挎在身后,又说,“这条鱼带回去做松鼠鳜鱼,我要吃新鲜的。”
谢贽:“松鼠鳜鱼是用鳜鱼做的。”
杨得瑾:“……那就做红烧鲤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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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扬带着李子酬一路向北,尽管已经看不见身后的追兵,但白清扬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两个。
她顺着李子酬行进的痕迹找过来时,就发现这座山很不对劲,似乎藏了许多不明来历的人,这让她很是不安。
围场有兵部和城防司的管控,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渗透进来的?
白清扬发现,这场刺杀看样子蓄谋已久,恐怕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密林里更是昏暗,周遭安静得出奇。
背后的人也没有出声,方才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李子酬就没有再说话了,大概是因为理亏,她只沉默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
白清扬把马停下来,看了看四周,凭借昏暗的光线吃力地辨认方向,同时还注意着林间的动静。
“酬,我们得下马了。”白清扬拍了拍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没有反应。
“酬?”
白清扬感到有点不对劲,她拿开李子酬的手想回头看她,却没想到李子酬失去了依靠,脑袋一歪直接栽下马去。
“李子酬!”白清扬低呼一声,赶紧从马上跳到地面。
“李子酬,你怎么了?!”
李子酬闷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瞳孔轻微地震颤着,并不能很好地聚焦。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