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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内,御书房。
宣纸层层叠叠,每一张上都有不少笔迹,李子酬正在整理与原着剧情有关的事件。
她进山前曾有过三种预想:一种是她脱离剧情控制,她安然无恙,全身而退。一种是她受制於剧情控制,围场遇伏,她重伤而归。还有一种,是剧情脱离她的控制,她不幸遇害,殒命山野。
就结果来说,现在她似乎还没有脱离剧情控制:也是遭遇刺杀,也是受了重伤,也是草原人被捕,供出的主使也是瑜亲王。
可变数也是存在的,贸然闯入山中将她救走的白清扬,以及……杨得瑾。
其实李子酬是想相信杨得瑾是无辜的,但她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法则。尽管之前从来没发生过,但她还是担心因果律会被扭曲,剧情会强制角色做出该有的行径。
杨得瑾说得没错,从最早的游湖到现在的遇刺,尽管很多细枝末节发生了改变,但重要的剧情依旧在发生。
但每个人的说辞相互矛盾,这场刺杀案件已然变成了罗生门,若瑜亲王真的是元凶,那不就全部应证了权谋文三大定律了吗?
“呼——杨得瑾……”李子酬仰倒在坐榻上,“瑜亲王……”
嘴上呢喃着几个她在意的字眼:“瑜亲王……草原人……”
“勾结……”
“谋反……”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李子酬立刻坐起身来,从书橱中翻出那本《泓安正史》。
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也没找到任何有关烈帝和德妃的子嗣信息。
瑜亲王的身世,真如杨得瑾所说,是景帝杜撰的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把李酬立为储君,却又把瑜亲王从民间找来,将这两者对立起来,他到底是想让李酬继承皇位,还是想让杨得瑾这个身世存疑的人当皇帝?
瑜亲王回归后不久,朝廷命官就被爆出勾结敌国的丑闻,白丞相罹难,短短一夜,丞相府被血洗。
四年前的通敌事件,现下的暗杀事件,瑜亲王在这两件事情当中的参与感很微妙,李子酬总觉得这其中隐隐有着联系。
这两次事件会跟瑜亲王的身世有关吗?
“哎呀陛下,你又开始工作了吗?”周怀衿进来,看到书房内混乱的陈设,忍不住叨了两句,“你伤还没好,太医说你需要静养的啊?!”
“无碍,朕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痛。”李子酬摆摆手,“怀衿,你来得正好,朕有事要问你。”
周怀衿:“什么事啊?”
“你知不知道当年景帝把瑜亲王接回来前,他是怎么确定杨得瑾的皇族身份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周怀衿奇怪地看她一眼,“不是说瑜亲王身上有一枚玉佩吗?听说是烈帝赐给德妃的宫绦,全天下仅此一件。景帝就是凭借这个信物,才认定他是烈帝和德妃的孩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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