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疑惑和难以置信。
尤其是谢贽和白清扬,两人心中是天塌地陷般的震撼,料谁也没想到,她们心中一直没放下过的一件事情,会在此时此地被人提起。
唯有季追鹿,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缓缓笑了出来,没有一丝被戳破的惊愕和窘迫,只有一种微妙的喜悦。
李子酬逆着光,她一直在观察季追鹿的表情,而对方的反应告诉她:她的推断没错。
所有人都等着一个解释,但季追鹿只是笑着,他似乎感到很愉悦。李子酬就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再说话。
待他平静下来,才抬头看向李子酬,以一种十分怀念的语气说道:“四年……?应该是五年前了吧……感觉过去了很久一样。”
李子酬:“被迫蛰伏了这么久,对你来说确实很漫长。”
季追鹿:“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子酬想了想,在刑部的灯光下慢慢踱步:“朕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丞相府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京兆府,皇宫禁军,京城巡防司没有一个及时赶到现场的。
“京兆府衙与丞相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冲到情有可原。
“皇宫禁军驻扎在大内北衙,消息相对闭塞,赶不过去也可以理解。
“可你城防营的兵马全城布防,管控宵禁,在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才姗姗来冲,这就很有问题了。”
谢贽听罢,这才恍然大悟,那个夜晚,她为了避开官兵而提前离开了丞相府火场,没想到疑点和突破点正是在这儿。
李子酬继续说道:“你从七年前就当上了城门领,掌管京城屯兵。临京城内,除开皇宫以外的任何地方都在你的管辖当中,丞相府被烧,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不是去冲了,你是前脚刚走吧?”
季追鹿:“你很聪明,不愧是李复的女儿。”
“住口!”张克己呵斥道,有些惊恐地看了眼李子酬的面色,“先帝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李子酬却说:“先帝震怒,他不是不知道真凶是谁;相反,正是因为知道是你做的这一切,他才没办法对你动手。”
谢贽:“这……是什么意思?”
先帝早就知道季追鹿是杀害白丞相的凶手?那他为什么不将他绳之以法?“没办法动手”是什么意思?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隐情?
似乎知道谢贽的疑问,李子酬走到季追鹿面前:“先帝知道你的身份吧?”
这一次,季追鹿脸上有了几分讶然。
“让朕再猜猜,你是魏王的子嗣,还是宁王的后裔?”
“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们目光汇聚在女帝身上,复又看向那个被人控制住的狼狈男人。
谢贽和白清扬两个人已经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速度了。
这个人是……王侯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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