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啊,可惜身不由己。”
“……”
两人走了一阵子,辛明萱突然提高声音说:“你别动,我来开门!你胳膊上的伤再裂一次就该去医院缝针了!”
纪砚清倾身开炉门的动作一顿,再次想起翟忍冬胳膊肘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血和她疼到发抖的手。
纪砚清转头看向门口。
辛明萱挑高厚重的挡风门帘站到一边,翟忍冬微微弯腰从帘子下面经过,去了外面。
门很快被辛明萱拉上,隔绝了冷风和视线。
不久,跑刘姐那儿蹭完酱骨头的黎婧打着饱嗝出来。看到纪砚清,她的愧疚之心立刻泛滥,连忙跑过来说:“纪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没感冒没发烧吧?”
纪砚清垂眼敛起多余的情绪,搓了一下莫名还烫的手指说:“托刘姐那晚姜汤的福,没什么问题。”
黎婧:“嗯嗯,那就好,昨天真吓死我。”
纪砚清坐起来,伸手拿了个空茶杯:“已经过去的事,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黎婧听不进去,麻利地起身给纪砚清倒了热水,坐在她旁边长吁短叹,责怪自己。
纪砚清左耳进右耳出,精神不太集中。
过了会儿,黎婧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我老板那个铁公鸡终於舍得给自己花钱了!我早上出门,看到她车子后排放了一个贼贵贼贵的护目镜!”
纪砚清心里一动,想起翟忍冬昨晚那句“护目镜我在路边捡到了”。
从她扔下护目镜到翟忍冬经过至少有两个小时,雪早就盖得差不多了,若非翟忍冬对她送的那个上过心,记得点什么,肯定不会轻易发现。
纪砚清两手捧着茶杯,余光从紧闭的门上一扫而过,敷衍道:“恭喜。”
黎婧摆手:“是松一口气。”
纪砚清转头看向黎婧:“松一口气?”
黎婧说:“对啊,护目镜可是我老板保命的东西。”
纪砚清眉心微蹙。
黎婧趴在膝盖上看火:“听刘姐说,老板几年前瞎过一阵子,后来视力恢复了也一直不怎好,光稍微一强就会疼得掉眼泪,她出门没有护目镜不行。”
纪砚清脑中嗡的一声,很轻,初来那晚,黎婧用手给翟忍冬挡光的画面骤然在她脑中清晰起来,接着是隔天早上,黎婧那句“什么眼瞎?你怎么又眼瞎了?”再到昨晚,灯重新亮起来的那个瞬间,翟忍冬偏头的动作很大,后来转头,她看到她的眼睛里血丝密布,睫毛潮湿。
“……”
纪砚清静着,很久才问:“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瞎?”
黎婧摇头:“不清楚,就知道是去城里办事,一去大半个月,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就瞎了,刘姐心疼她,带回家养了好几个月才慢慢能看见的。不过那之后老板的眼睛一直很敏感,我们这儿又老是雪天,光强,夏天就更不用说了,遭罪得很。”
纪砚清“嗯”一声,看了眼翟忍冬坐过的椅子,问:“她经常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其实都不是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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