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微信又响了一声。
纪砚清搭在方向盘的手跟着抖了一下,烟灰折断一截,掉在她腿上。
纪砚清看了几秒,头没抬,只伸了手去摸手机,点开。
“啪。”
已经成型的眼泪猝不及防砸到屏幕上,显出一圈透明的纹路,里面圈着两个黑色的字:下颌。
忍冬:【还是下颌?】
你早上是不是动我脖子了?
还是下颌?
纪砚清把这两句话连起来读了有半分锺之久之后,怒气窜天而起。
以前给她抹个药都三躲四藏,好像她是什么见个女人就会扑上去的混帐玩意。
现在一句问不出来,追问一句。
不愧是杀人不见血的翟老板,她现在内疚得想自裁。
自裁之前,她还想发疯。
纪砚清坐起来,把烟咬在嘴里,两手捧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点的啪啪响。
【摸了又怎么样?你是想我把手剁了,还是干脆把我骨头拆了?!】
几秒后,微信发出。
纪砚清切出来,短信黎婧“有事打柜台电话”,关机,扔手机,下车在雪地里捻灭烟,上车回镇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一觉睡到天明,小丁上来敲门。
纪砚清拉开门:“什么事?”
小丁说:“老板打不通你手机,就打到了前台,让我给你带句话。”
纪砚清冷着脸问:“什么话?”
小丁的脸一瞬间红透,支吾半天,才蚊子嗡嗡似得说:“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纪砚清:“……?!”
一刹那的愤怒过去之后,纪砚清陷入死寂,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那种感觉,像柠檬酸,缩着,也像滚刀肉,麻木,还像砧板鱼,知道刀冲早会落下来,但猜不到会是什么时间,从哪个部位落下来。
她得承认,这一把,翟大老板完胜,她惨败。
但还是不甘心地想问一句,“她不是活菩萨吗?”
之前无所不能,这会儿怎么不显显灵,放她一条生路?
纪砚清没问,和站在门口不动的小丁说了句“还有什么事吗”,关上门直到去培训中心才下来。
第二天一样。
第三天也是。
……
第五天晚上,医生查完房说:“明天出院。”
黎婧谢天谢地,一送走医生,立马拿出手机给店里打电话。
病床上,盯了手机五天,五天动静全无的翟忍冬说:“开免提。”
黎婧:“这里是病房,有点公德心好吗?”
翟忍冬不语,只给了黎婧一个眼神。
黎婧立刻点开免提,把手机扔在翟忍冬腿上。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