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只能跟着出来。
等车从巷子里出来,开上大路,纪砚清靠边停车说:“你就这么放着阿旺,不怕她再挨打?”
翟忍冬:“他不敢再打。”
纪砚清:“你怎么知道?”
翟忍冬回了三个字:“窝囊废。”
只敢窝里横。
等哪天窝里也横不下去了,就会彻底闭嘴。
翟忍冬说:“阿旺录的视频都在我这儿,他找不到不敢轻举妄动。”
纪砚清一双眼紧锁着翟忍冬:“你就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
翟忍冬:“他不会。”
纪砚清没听懂:“不会?”
翟忍冬说:“我是这里最早有车的,阿旺爷爷过世前那天晚上,我送他去的医院。那个男人仅有的一个优点就是孝顺,所以他只要不死,就得一直记着我及时把他爸送到医院接受治疗,他才有机会在他爸回光返照的时候,跟他说上几句告别的话。”
翟忍冬:“这里的人信仰很重。对他来说,能让他爸走得安心是大善。”
纪砚清明白了,目光却更冷更沉。
一处好,处处坏,是不是窝囊的男人都有这个特点?
阿旺父亲的好是孝顺,她父亲是对爱情执着。
然后他们就能仗着这一点好,心安理得的对她们不好。
呵。
真够可怜的。
纪砚清冷笑。
翟忍冬知道纪砚清在想什么,默了一会儿,她说:“回去我开车。”
纪砚清挑眉:“大老板这是在小瞧我?”
翟忍冬:“不应该?”
纪砚清身体后倾靠着椅背,右手懒洋洋地搭着扶手箱:“托大老板的福,我现在想起他更多是可怜,没那么强烈的愤怒。”
堵不如疏。
有些事剖开了,剖到底了,似乎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愤怒了。
纪砚清有种感觉,如果那个人一直不出现在她面前,她总有一天会彻底忘记从前。
纪砚清笑了一声,转头看着翟忍冬说:“这么一说,我还没有正式感谢过翟老板。说吧,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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