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藏着的电脑已经被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票根和照片没人动过,它们几乎寄托了翟忍冬14岁之后的全部。
纪砚清眼中闪过疼惜、悲怆,张口像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她只是放下纸,沉默着拉开了抽屉。
“!!!”
什么都没有。
纪砚清将整个抽屉拉出来找,去旁边的,上面的抽屉里找,全都没有。
阁楼就这么大,一眼看尽,票根和照片还能被放在哪儿?
扔了?
答应不喜欢她了,就也不要她的东西了?
纪砚清脚下踉跄,被床尾的凳子绊了一下,跌撞着摔倒在地板上,眼泪疯狂往她撑着身体的手边砸。一颗一颗砸到她心都木了,缓慢抬起手扶在床边,想站起来面对自己一步一步要来的孤独现实。
“咚。”
脚不小心磕到什么发出一声响。
纪砚清愣了愣,并不知道该做什么,盲目地低头看着被撑起来一块的床单。
很久,纪砚清扶着床蹲下来,掀开了床单。
下面的景象让她脑中蓦然放空。
一摞一摞的专业书籍,一捆一捆医学杂志,还有一箱一箱打印出来的论文、资料。
最新一期杂志是一个多月之前的,空白的地方留有很多翟忍冬的笔记。
她不承认自己还是个医生,但也从来没有完全放弃做一个医生。
意识到这点,纪砚清麻木的心跳慢慢跳动了起来。
没放弃,她的生命就还有光在透进来。
那就好。
那就好……
纪砚清发白的手指抚过杂志旁边,被密封袋封得严严实实的照片、票根,低低笑了一声,对自己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纪砚清迅速将箱子推进去,起身洗漱,换衣,给自己化了一个完美的妆,把阁楼的钥匙留在门把上,转身下楼。
温杳和江闻都在炉边坐着。
一看到纪砚清下来,温杳立刻起身。
江闻紧随其后。
纪砚清的视线从一楼扫过,没看到翟忍冬,铺天盖地的失望顿时从她的瞳孔里一闪而过,她攥紧手机,走过来说:“走吧。”
江闻欲言又止,纠结万分。
纪砚清则已经恢复如常,面上坦坦荡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问小丁:“你老板呢?不来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