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波斯?”庄知鱼没听明白。
“Lesbos,”穆玖伏笑着重复了一遍,“古希腊有个女诗人叫萨福,她出生在这个岛上。后来,她在岛上建了一所女子学院,据说,有不少女孩儿仰慕她,她也给这些女孩儿写了不少情诗。Lesbian,也和这个岛名有关。”
“真好,”庄知鱼发自内心地感慨,“我也想去那上学。”
“这你得问问五元,”穆玖伏认真思考,“我觉得可能把不周山书院建设一下,来得更快。”
庄知鱼笑了:“好,即刻开设女同性恋专业,你做学科带头人!”
“那这个专业要学什么?”穆玖伏蹲了下来,一边堆雪堡,一边问她。两个人的声音都很轻,温柔得只有她们自己能听见。
庄知鱼想了想说:“影视鉴赏课:观看全世界的拉片,期末写论文。如果是从传播学的角度看,有很多可以写的呢!”
“免费看电影呀?”穆玖伏笑问。
“这是很正经的课,我本科就上过的!是一门选修课,叫《英文电影赏析》,上课就是看电影,平时分是分析电影的小论文,期末是开卷考试,可爽了。”庄知鱼说。
“好。”穆玖伏笑着说。
庄知鱼一边堆雪,一边思考:“然后,还要有介绍历史上的女同性恋的课,还有女同性恋诗文作品,再开点理论课!”
“这次很正经,”穆玖伏说,“还有什么呢?一个专业的核心课程,不能只有这些,太少了。”
“还可以有生理心理健康课。”庄知鱼想了又想,想不出来了。
穆玖伏怅然叹息:“这些课程放在大学都太晚了。”
庄知鱼听着,深以为然。“这都是很普通的课程,所有人都应该学的。”她说。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接触过这类课程,只是她们学不到适合自己的。
电视电影可以看,但是满屏的异性恋。历史里倒不全是异性恋,可人们在提及那些“异类”时,总是用着猎奇的语气,充满着淫秽的幻想和不堪的审视。至於生理和心理健康的课程……嗯,聊胜於无吧。
庄知鱼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惨。从小到大,她了解自己的途径仅仅是自己,而自己和自己之间又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打破这厚障壁,不是有病,就是犯罪:人人都不打,怎么就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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